女人们默默地整理着货品。
第二天一早,猩红着眼睛的女人们凑到一起,嘀嘀咕咕好一阵。
终于下定决心,她们要跟着镖车走一趟,去送货。
宋婶子,纪二奶,纪三奶,里正媳妇,树根媳妇、海峡娘几个人凑了些银子,拜托张一元去城里租辆马车。
纪里正不答应,张一元哪里敢去租驴车。
纪里正被饿了几顿,两腿都打了摆子,终于同意让去安州送货了。
女人欢呼雀跃。
男人们也暗搓搓地高兴,家里终于要有钱了,终于可以和媳妇同床共枕了。
这些日子以来,男人们没睡过一个痛快觉。
“一元,车不用租那么贵的,也不用去那么多人,让老黑和树根带着四个小子们去就行了,张一元兄弟四个也不用都去……”
纪里正搓着牙花子说,送货路上得需要盘缠呀,要精打细算一下。
女人们一听说不让自己去,顿时就黑了脸。
凭什么送货这事儿是她们起的意,最后不让她们去呢?
“里正,您不要操心我们,我们四个车马伙食费自理!”张一元说。
上次回去的时候,他们把这事给县令说了,县令给了他们200两银子,让他们保护好纪家湾的人。
跟着县里的镖车走,也是县令出的主意。
纪里正一听张一元说他们车马费自理的时候,兴奋地两眼冒光。
“那什么,你们兄弟四个都去,一起去,人多安全些……”
张一元:……
纪里正瞥了一眼,以往闹闹哄哄的女人们,都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
纪里正心里恨恨地想:几个娘们还能折腾上了天?
这次算你们赢,我都不屑和你们计较。
晚上,女人们早早地回家了。
宋婶子回家以后撸袖子就开始做干粮,烙了一大摞饼,用黄豆炒了咸菜疙瘩,忙活到后半夜。
宋老黑迷迷糊糊睡了好几觉,都没见媳妇上炕。
“哎,我说,你不睡觉呀?快睡吧,别弄那么多干粮,我也吃不了那么多!”
宋老黑眯着眼睛感激地说。
宋婶子忙活完了,刚洗了澡,头上身上都湿哒哒的。
身子刚一沾炕,就被男人搂了过去。
“黑呀,你在家里把孩子们看好,等我回来!”
宋婶子的嘴被堵住了,呜呜囔囔地说。
宋老黑憋了一晚上了,啥都没听到,只胡乱答应着。
磋磋磨磨,三五个来回……
强壮的老黑如一头精疲力尽地牛,趴在了炕上。
宋婶子推开他,光着膀子爬起来。
端着炕边早就准备好的鸡蛋水,凑到老黑面前。
“黑呀,来,喝碗鸡蛋水,补补,长的快……”
宋婶子托起男人的脖子,给他灌下去。
宋老黑砸吧砸吧嘴,嘴角还拉着丝儿,满意地睡去。
宋婶子也累的要死,但心里兴奋异常,睡不着,完全睡不着,身边的一坨鼾声如雷,睡的如死狗。
她心里那个忐忑呀,不知道纪二婶子和纪三婶子她们那边顺不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