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壮如牛的身子,怎么也会气闷?
她纳闷地望了一眼付季昌……
以前从来没出现过的情况,一定是他吸走了车里的氧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容易出现这个毛病。
这驴车厢太小,所以才会更严重些。
“你什么时候下车?”纪晓北突然问。
“我,我不着急!你要是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馆看看!”付季昌关切地说。
“你不急,我急呀?”纪晓北说。
付季昌:……
纪晓北远远地看到一辆马车朝这边驶过来,赶车的人她认识,是若孝廉家的小厮。
她心头一喜:一定是娇娇送庄头来了,跟着马车走,一定没错的。
“桌子呀,快,跟上那辆马车,他是去庄子的。”
纪晓北朝外面喊了一声。
小桌子正看着前面三岔口发愁,听到纪晓北的喊声,解脱了似的高声答应一声,在空中甩了一下鞭子。
主子发了令,马德彪双腿有力咔哒哒使劲狂奔了起来。
纪晓北把头伸出去放声大喊:“哈哈哈,好,马德彪,给我追上它!”
她以前在纪家湾的时候,赶着马德彪在林子里狂奔,大喊大叫,实在是解压,痛快!
进了安州城,再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她太憋闷了。
“哦,吼……吼……跑呀,德彪,好样的!”
纪晓北胳膊也伸向了外面,抡着胳膊喊。
过路人都好奇地朝这边看。
纪晓北全然不在意,在安州谁认识谁呀,老娘不郁闷了,这个世界就阳光了。
她喊叫着催促马德彪,前面的马车也跑的飞快。
,马车上的两个人时不时地伸出头来往外看,后面的一头长相奇特的驴,瞪着大眼睛,伸着脖子,朝他们狂奔。
驴车车厢外挂着个人头,还有一只抡圈的胳膊,吼吼吼地喊着。
两个人紧张地扶着车帮,手心里都出汗了。
安州的山匪,付通判不是都剿了吗,怎么又有山匪下来了,天呀,跑呀!
他们掀开帘子,朝马车夫喊了一声。
马车夫吓得面色土灰,把鞭子甩的啪啪响,又踢了大马一脚,大马疯了似的往前跑。
马德彪穷追不舍:他娘的,安州还有我马德彪拿不下的马,不可能!
后面坐着一个半主子,马德彪倒腾蹄子的间隙想了一下,没错,纪晓北是主子,小幺只能算半个主子。
不能在一个半主子面前丢脸,绝对不能!
东城的路宽人少,并排三辆马车都没问题,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马德彪扬起脖子冲着天空嘶鸣了一声:啊……呃……
四肢蹄子像是踏上了风火轮,蹭的一下子蹿出去老远。
付季昌惊了一下:完了,驴惊了!
他上次看到马德彪这样,是遇到胡子山匪的时候,马德彪跑的像是要飞起来,驴车都被颠散架了。
纪晓北往外伸着头,继续哼哼哈哈地喊着。
付季昌想拉她进来,驴车飞速行进过程中,不能把身体探出去,太危险了。
他想拉纪晓北进来。
拉了一下,没拉动,又拉了两下……还是没动。
纪晓北死死地抠着车帮,保持身体的稳定性,仿佛没注意到后面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