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狼山,大恒二十万大军集结于此。
前面就是银月谷,初冬的天气即便是地处南方,也有了凉意。
从山顶望下去,一片层峦叠嶂,雾气蒙蒙。
云昊从晨起就在山顶眺望,直到日落,方才回营。
木梓沅的先锋军已经在谷口五十里外扎营,对江州宣战以来,大恒连下三城,颇有些势不可挡的气势,“平南将军”的威名也传扬开来,木梓沅威风凛凛,将士们战意甚浓。
只是在这银月谷,已经耽搁了整整七日,云昊迟迟不肯下令南下,木梓沅不知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这银月谷,虽说是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形似口袋,易设埋伏。
但是她早就派人打探多次了,连个人影都没有,也没必要这么谨慎吧?
就说有埋伏的话,才要急行军过谷啊,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除非绕路而行,那就要到沐州边界了,弄不好沐州再横插一脚,目前云昊好像没有对沐州宣战的意思。
这位帝王,近日愈发的沉默寡言,反而面容更添冷峻,比起往日的癫狂弑杀,看起来稳重不少,但是更让人捉摸不透,一副生人勿进,高高在上,违逆者死的冷漠。
天黑,一个披着灰色斗篷,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出现在云昊大帐中。
云昊一见此人,语气有些急切:“今日可还顺利?”
灰衣人不慌不忙撤下围帽,露出一张波澜不惊的脸,躬身施礼道:“幸不辱命,吾皇宽心,银月谷,必成江沐两家葬身之地!”
“哈哈哈”云昊一阵开怀大笑,声音高亢喜悦,穿透大帐,账外的大内侍卫这一个月来还是第一次听到皇帝如此开怀,不仅纳罕。
云昊抚掌道:“好,好啊,如此,朕大业可成,先生功不可没,封侯拜相可待。”
灰衣人忙跪地谢恩:“分内之事,吾皇功过千秋,万万岁。”
野狐岭,荒草连天,一片死寂,偶有乌鸦飞过,“嘎嘎”的叫声传出很远。
荒草丛中,露出俩个人影,正是江湛和江猛。
“少将军,咱们在这耗了十几天了,你说那个女的怎么胆子那么小?什么时候能决战?”
“快了吧,大恒长途进军,久战补给不及,粮草必然告急,最主要的是中都空虚,着急的应该是他们,将军说入冬之后必将决战。”江湛难得的很沉稳的对战局进行了分析。
“再不决战都闲出屁来了,整天搂草打兔子挖洞,还得藏着掖着,真是不痛快。”一贯听话的江猛都难免抱怨起来。
江猛抱怨的正是江湛的心里话,他暗地点了个赞,但是表面故作深沉。
然而一说话就泄露了心思:“哼,早晚,小爷要报那女土匪一剑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