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安被这老管家吓了一跳。
深深看了他一眼,牵着小妹的手朝大厅走去。
记忆里这厮似乎永远都是这副风烛残年的鬼样,声音沙哑又干瘪,像只被阉割的老公鸭,任谁看到都觉得他时日无多了。
却硬是熬死了许多比他看起来更年轻的管事。
老管家双手笼袖,低眉顺眼地跟在两人身后。
进了大厅,陈知安寻了把椅子桌上,随意扫了一下桌上的菜肴。
心底暗叹一声,陈留候府大抵确实是没钱了!
这些碗碟,如果放在平常人家已经算得上丰盛,可是在陈留候府,连个熊掌燕窝都没有的席面,只能称得上寒酸了。
要知道在原主记忆里,每顿一只熊掌可是标配。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坐在主位上的陈阿蛮带着歉意道:“儿啊,咱们库里的钱今儿都送到京都府尹王富贵家里去啦,咱们过几天苦日子,等陈留那边的税钱到了,爹再给你把熊掌补上!”
“不用,熊掌那玩意儿我早就吃腻了,不吃也罢!”
陈知安捡起筷子,拈起一只晶莹剔透的醉虾,乐呵呵道:“小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吃这些就成。”
陈阿蛮脸色微怔。
自家儿子的脾气他是再清楚不过,按照惯例,如果桌上缺了熊掌,不说大闹一场,阴阳怪气地嘲讽几句是必然的。
可是自大牢里出来后,儿子接人待物都变化颇大,变得太好说话......
如果不是暗中查探了陈知安的神魂,他都要怀疑宝贝儿子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陈知安面色不变。
他知道自己终究不是原主,很多动作习惯根本瞒不过朝夕相处的人。
之所以如此。
也是借此机会重新塑造一个人设。
所谓经一事长一智,在牢里关了一晚上后良心发现、变得不再那么蠢、正常吗?
这很正常!
只见他脸上挂着三分遗憾、三分悔恨、三分尴尬,还夹着一分解脱,声音低沉道:“老爹、大哥、小妹......”
\"李西宁的事,太多蹊跷了,我在大牢里想了一整晚,终于想明白......
是有奸贼想害我!\"
此言一出,陈阿蛮满脸问号。
好想问问自家的好大儿,如此直白的阴谋,需要想一整晚这么久的吗?
陈知白则手中书卷微颤。
唯有陈知冬眉头微微皱起,丹凤眼闪过冷意,这一瞬小脸上竟露出几分威严!
陈知安毫无所觉。
“杨先宪、钱三高、魏子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