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陈知白还是苍天,亦或是元初,都拥有远超于帝境的力量。
别说此时的元归。
便是当年那个站在大道尽头的元帝,在他们面前也只是蝼蚁而已,偏生此时他们都看着垂落青楼那道光柱,而且对此展开了争执。
聂九幽安静杵在一旁,心想原来再了不起的存在,也不是想象中的那样云淡风轻,也有喜怒哀乐,也会吵架,而且吵得挺没意思的。
“的确挺没意思。”
元初坐在椅子上,捡起一双筷子开始吃着锅里的剩菜,刚吃两口,他忽然看向杵在一旁的聂九幽,持筷不满道:“小二,你杵在那干什么,这么冷的天儿,就不知道去煮一碗牛肉面给我老人家暖暖身子?”
聂九幽看了陈知白一眼。
见他没有表示,只好转身离开,去楼下煮面。
直到聂九幽走远,元初才低声叹息道:“糟糕,我忘给他说了,我不吃葱花!”
旋即他转身看着陈知白,笑吟吟道:“要不我们来赌一赌,他会不会放葱花?我赌他会,如果没放,这里几只阿猫阿狗,我做主饶他们一命,如果放了,那就太遗憾了!”
陈知白倏然抬头。
眸子里瞬间爬满了冷意。
元初手掌落在姜白虎头顶,笑吟吟与陈知白对望,舔着嘴唇道:“不用担心我不吃牛肉,毕竟这姑娘——很润!”
苍天淡漠看了他们一眼,不理解陈知白为什么忽然杀性变得这么重。
他目光落在长安。
眼底也渐渐起了杀意。
他是苍天,是这座天地的主人,他选择了元归,那便是天赐,元归有一瞬间的犹豫都是罪,更何况元归已经已经犹豫了很久!
当苍天动怒。
垂在青楼上空的那道光柱便不再是天赐,而是天罚。
光柱压垮虚空,整个长安城乃至大荒,都感受到了苍天的愤怒!
与此同时。
从城南返回青楼的元归抬起头,看向那道垂落在自己头上的光柱,发出一声叹息:“生于这方天地,果真大道如苍天,我独不得出,更无处可逃...”
苍天站在二层楼,负手看着青楼方向,淡漠道:“你若只是一尊帝,见我如井中蛙观天上月,只有当你侥幸站在大道尽头,才知见我是一粒蚍蜉见苍天,既见我,何不跪?”
苍天声音很轻,平铺直叙,没有半点情绪。
被风雪吹出二层楼,吹到神魔天下,吹到大荒,最后落在青楼时,已变成了大道音雷。
元归双眸中落下滚滚血泪,紧接着口鼻耳中都开始溢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