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国之命数终了,尔自此非是罪神。可行福禄之权职,授清灵之恩惠,得庙堂之供奉,香火之祭祀。此处向东,四万六千七百余里,泉分国,梁梁山,山神职位有缺。你可愿意前往?”
游神从胸腔里掏出一枚印玺,印玺飘近前去。“小神愿意前往。”
只见金光分出一缕,那印玺上的桃果印记被抹去,上面的篆文扭动变成了‘泉分’二字。淡淡的山水画被那金光拓印其上。
杨暮客见到那游神乘光沿着炁脉飞驰,下意识地问,“这蔷国所犯何罪?”
“私夺灵炁以孕灵山,塑其山中幼童根骨。”
这不是人之常情吗?灵炁既非公物又非私物,其乃自然,何以是私夺?塑幼童根骨,出了修士,天地大改,不是好事吗?小道士心中满是疑窦。遂问道。
“此罪何以降至一国?”
“黎灵宗父子同修大道,本来一段佳话。其父阳寿尽,尸解不成,其子畏惧不前,遂起歹念。入梦蔷国国主,诞下胎儿。举宗门资材,动用国土之力,妄图造就成仙之姿。政法教主笔判官批注,涉人道,扰天道,以至染浊。遂定其逆命之罪。”
“逆命……?何为逆命?”
“不尊自然,不尊纪律,不切实际,以私为公。污全局为私者,是以逆命。”
听罢神光那机械一般的解译,杨暮客竟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尸身之中。他抬头看看天,星光一片,远眺望海,一片无垠。
杨暮客无声转身,从那龙王和值守之间走过。就在身形交错之刻,他迈出步子脚尖悬在甲板之上。侧倾凑到那值守耳畔轻声说,“自家之事该弄清楚才对。”
龙王也听见了那话,毕竟又不是传音秘法,这大庭广众,三人都非凡人。龙王不禁思虑到这上清门上人是个什么意思?
而胖胖的值守听完嘴角抖动,一脸横肉露出不悦之色。何来自家之事之说?
龙王见其背影走远,挪了一步。低头悄声问,“这紫明道长莫不是知晓什么?”
值守两手揣进袖子,“吾等如何知晓上宗之事?他说是我自家之事,可贫道就是一个狱卒值守,数百年来只是盯着这些罪户。倒是你这龙王,年年海中四处奔走交游,这等事情竟然也不曾知晓?”
龙王捻了捻胡须,“听闻那黎灵宗所传是太一古法,定吾真人曾传法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