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主端起酒樽掩面饮下,“道长可是疑惑本尊为何如此盛宴相邀?”
“贫道背景单薄,天赋平庸。不知海主所求何事,怕是贫道担当不起……”
海主依靠在大椅上,雍容华贵。她盯着胖胖的福水子看了许久,“天道宗携大势而来,要强压我等海族低头。本尊无奈,出海躲了数年。近日才归,遂摆下宴席邀请值守做客。”
听闻此言,福水子虽已微醺,但即刻正襟危坐,细细聆听。
“听闻道长师叔如今做了政法教南岚馆的理事,家兄曾化人上陆拜访。但理事关门不见……值守年年从此过,本尊也一直恪守政法教规章,不曾为值守添过麻烦……”说着海主细细端详福水子的神色,“道长与理事同出一脉,情感深厚。还请道长代为传达,我等心意。”
说罢海主从桌下取出一尊方盒,轻轻抬起盒盖一角。顿时殿中霞光闪烁。
福水子握拳皱眉,他慢慢移开视线去看敖炅。敖炅低头饮酒不语。
福水子无奈看着桌面,用余光瞥了眼白海主手下的锦盒。如此灵光四溢之物,即便非是先天元灵,也不逊太远。仅仅一瞬,这殿中灵炁盎然。他知晓如果拒绝,之前所有的彩礼都要退还。海上蹉跎几百年,他心动了。
反者道之动,妄念一起,静养之气一泻千里,抿着嘴唇问,“不知海主所求何事?”
白海主听了第二问开怀笑道,“此宝乃是自龙元白族所存的定风珠,产自高山白雪之中。大日之精华,水木之灵韵。万籁寂静之下,高寒之阳极。苍梧真人出就阳神,该有珍物护身。我部海族与天道宗有约,翅撩海无定炁脉之产,需与之交易八成。但天道宗来使通报,当今灵炁活跃,但人间世道纷乱。俗道所产宝钱不足交易数额。要取消原本八成交易额度,降至七成。更言说因灵炁活跃,灵物产量跃增,那怕其中七成,亦要贬值。”
胖子听完冷汗涔涔,闭上眼睛不敢去瞧那宝盒。沉吟片刻,直视白海主。正坐言说,“如此大事,该与天道宗来使相商才对。贫道只是小小正法教分支值守,如此大事,岂敢评判?”
海主面色不改,仍雍容笑道,“道长你啊,看低了我等海族,也看低了你师叔。正法教明鉴天下之事,我如今所散资材,与同那天道宗易物所得相差无几。我们只是想求一个公道……”
福水子听完此话更不敢言,思虑良久。正坐小腿之上,探手躬身行之大礼。“贫道可以代言,但成不在我,请海主见谅。”
白海主的笑容僵在脸上,长出一口气。“不胜感激”
欢声笑语之始,沉默寡言而终。
敖炅依旧独自驾辇将福水子送归大船,一路上龙王眼神躲闪,也不似初始那般健谈。而福水子动了妄念,闭口修心,自然也不想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