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出现了一抹红,杨暮客面露喜色。极目远眺,一丝阳气勾下。沉积尸身的阴气与阳气中和,手中掐诀,以东为乾,西风起。引灵阵立于足下,指尖一指,一座雪人用障眼法化成了他的模样。
踩着阴云朝着黑夜中金碧辉煌的城隍殿走去。游神背着小幡半路来接,言说城隍已经等候多时。
进了城隍府邸,转了一个弯就到了城隍的居所。不大,不过一间厢房,也没什么阴魂小厮。初代常胜侯赶忙走出小院来到门前迎杨暮客入门。
“未敢打扰道长休息,不曾想到道长竟然主动登门,实在失礼。”
“城隍治理有方,贫道之前多有得罪。”
“哪里哪里……”城隍笑呵呵地毫不在意。
进了厢房客厅,一桌酒菜被灵炁盖着。这城隍当真等候多时。
酒桌上城隍阅历丰富,讲话风度翩翩,与他那常家后人简直天壤之别。
城隍隐约提了卢金山的事,也隐约提了扶礼观之事。
但杨暮客都好似听不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终于城隍忍不住说道,“小神还有阴寿四百余年,那扶礼观将本神定在了此地。港城的城隍拿了卢金山的道契,他倒得干脆。海主那边不得罪,卢金山不得罪,扶礼观那边他不管不顾,如今小神该怎么办啊。”
杨暮客夹着妖兽的肉食塞进嘴里,“贫道出山都不足一年,这里头千头万绪,您问贫道是问错人了。”
城隍小声地说,“您是上清门人,这天道宗的事情您就不想管一管吗?”
杨暮客放下筷子,“扶礼观之人可曾扰乱人道?”
“绝无此事。”
“那扶礼观之人可曾放任妖邪?”
“更不可能。”
“既然如此,贫道管他何事?”
城隍咬了咬牙,“那扶礼观独占我周上国人道香火……”
杨暮客揣着仙玉可不怕什么六耳,直白地说,“你放下碗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