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禾生于南离,本是净宗无当学派的灵兽。善用毒火,喙中纳金修成了一把金刀剪。
太一围净宗猎之时,他报信与太一门修士,吞了无当学派八百生员。勾结营虎围攻家主,戴罪立功,遂逃了魂狱之罚。后遇着正法教真人阿谀奉承得了些许照顾,能管着这些无心学派和多彩学派的灵兽。
他从未与人说过,洱罗真人曾经来过。虽来得只是一缕神思,但告诉他一个大秘密。一个能让无心学派起死回生的秘密。
鸩禾指头一点,翠绿的羽毛飞出落在陶俑上。陶俑活了过来,躬身作揖等候差遣。鸩禾并不言语,放出五只牛虱。那陶俑收了牛虱化作一阵黑风不见了。
近三千年不得修行,鸩禾并不在乎。他心中一直有个念头,就是转修道宗之法。在这阵中建国就是演练人道香火。
那些个小妖都是他差遣牛扩用身上的牛虱点播了灵性而来。否则这山中又怎会有如此多的妖精,这又不是什么灵炁丰沛之地。
他修为不如虞双,给了虞双太宰之位,将权力分出去些许。虞双和枭兀都是无心学派的,他们天南海北本不相熟,道士那牛扩与李甘是多彩学派与他有过联系。牛扩之主胡磊与他家主人经常来往,他的炼宝之术也是学自胡磊。李甘本就是多彩学派的修士,死后成鬼入了鬼道。是那多彩学派的护道灵,知晓些许龌龊与他并不亲近。
他敢称一国,自然是有一国政治。妖精以寿命层层分级,分到最底那不化形的也未当做畜生。十妖为伍,各司其职。
多年来扶礼观来人一直都是他接洽,牛虱之用他也早已揣摩透彻。这似蛊非蛊的虫儿饮血而活,随风而走,粘活物寄生。给那扶礼观行走粘上牛虱他是不敢的,但借行走来去起风散播牛虱的胆子他不但有,而且不小。
牛扩似是憨的,本是坐骑驮兽,后因主成贵。虽聪明伶俐,但不动脑子。这些个牛虱被鸩禾拿去做了什么,繁衍多少,牛扩一概不理。
灵机之变,谁能笃定是变好变坏。去了枷锁,他这邵阱国要立神道,入人道。近千年他盘剥妖精寿命要面临劫数。可过否?鸩禾觉着他没能过劫数的修为与功德。他想知外界之事不假,但他可从未想与外界共天下。
邵阱国最美的景色便是这些妖精,怎么能让人与神来污了我的国呢?
不多会儿扶礼观的行走道士乘风而来,落在了大阵外头。
“扶礼观,阴神修士薛植听候上人差遣。”
传音之法响彻妖国之中。
鸩禾飞到高空,却并非掩藏,只是远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