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玉香和蔡鹮去采买了些东西回来。蔡鹮给杨暮客选了几件罗朝特色的印花成衣,还买了两丈丝绸,准备给杨暮客裁剪一套衣裳。
吃完了晚饭,杨暮客独自在院中溜达。他好久没观星了,借着指导季通的机会,掐算了下罗朝之南星象方位。
兮合真人说不可继续功课,不能正经观星,这也算得上是一个解闷儿的方法。
回了屋子,蔡鹮忙站起来,“少爷莫忙进屋,婢子给您量量衣长。”
杨暮客站定由着蔡鹮拿皮尺摸来摸去。
量完了蔡鹮直起身,“少爷总穿大袖衣装,虽看着风雅,但总少了股少年气。婢子准备给少爷做一套紧袖的衣裳,不知合不合少爷心意。”
杨暮客大喇喇地松了松衣襟,“若不是马上入冬了,你给我做个短褐、犊鼻裈才好,整日穿得这么多,我还嫌累呢。”
蔡鹮捂嘴笑了笑,“少爷又不是那做活儿的长工,穿成那样怕是要惹了小姐。”
杨暮客也无奈摇摇头,他好久没体验穿背心裤衩的舒爽了。
待杨暮客进屋后,蔡鹮上前拉紧了门。只听见屋外展开布匹的声音,划线的声音,裁剪的声音。
杨暮客靠在床上,从袖子里掏出一本书。
正是那《上清七十二变》,诸多武艺已经尽数学会。但遇着了卉羊,又有新的启发。那石药之变他竟然修成了毒功。其余变化是否也能拓展延伸?
先从那巫章开始看。《布瘟石药变》,两种变化。本来布瘟与石药相对。但如今石药为毒,那布瘟能不能做解?
看着看着,不知不觉已至深夜。屋外头已经熄了灯漆黑一片,杨暮客也关灯休息。
一觉到天明。
寻妖司的官人找上门。
玉香昨儿夜里便领着巧缘去了阴司点卯。巧缘脖子上多了一个圈。
卉羊带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书生走进了鸿胪寺的小院,看到了巧缘脖子上多了一个圈。二人相视一笑。
书生穿得也是寻妖司的衣装,一行字绣在衣领旁,与卉羊有几分不同便是这书生袖口还绣着坤卦。
季通忙进了屋里去通报,这等事情若非必要一般都是报与杨暮客,可不敢打扰贾小楼歇息。
不多会儿,杨暮客主动出来相迎,“哎呀,怎不提前告知……二位来访,贫道未曾出门远迎,实在失礼。”
那坐在轮椅里的书生却说,“道长才是客人,我等来此为尽地主之谊。”
杨暮客相邀二人,进了客房。蔡鹮进来端茶,掩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