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暮客吹散了灵炁,解去了定身法。
尤老大一手扶着腰,一手前探。如此站着已经勉力,但他嘿嘿一笑。被定身,不是定神。刚刚那二人说了什么他听得见。
犹是轻松地说,“下官见过二位域外之人。”
杨暮客问得直接,“为何要弄死那六个家丁?”
尤老大答得干脆,“求财。”
杨暮客看了看季通,“给这官人弄个座,你看这伤得,腰都断了,说话多不灵便。”
季通赶忙扶着尤老大坐到床边。
尤老大低头看了看季通的胳膊,又看了看小道士。
杨暮客从桌边拖来一把椅子,坐在尤老大对面。季通则站到杨暮客身侧。
杨暮客开口再问,“你说是求财,杀了六个家丁并非要陷害我家侍卫?”
尤老大似是认命了般,“穷乃天下第一大祸殃,下官穷啊。这一个园子的姑娘和下人要养活。每个人都买了保钱。他六人死了,我可支出保钱,还能得意外赔偿。六条命换这园子能继续开张,划算!”
杨暮客皱眉,“你听了谁人命令,途中难为我?”
“小人姓尤,乃是春阳郡尤氏之后,祖祖辈辈皆是良人。也算的上是名门望族之后,家父庶出尤氏主支,于春阳郡为……”
杨暮客打断他,“我听你这人家中之事作甚?”
“道长途中害死了一个少年。那少年乃是尤氏主支幼子,跟镖行走,长些见识。”
杨暮客啧了一声,“你姓尤?”
“是。”
“与那寻妖司的尤汤是何关系?”
“叔侄关系。”
杨暮客叹了口气,这么回事儿啊。“尤汤要害我,你这小吏要害我侍卫。你们合计的挺好啊?”
“这……不敢不敢……小人只图财。可不敢害人。”
杨暮客冷笑眯着眼,“图财便不是害人?”
“图财怎么能是害人呢?小人不过是眼馋您那马车和想收些过路费。贾家商会家大业大,这点物件对您等人来说,算不得什么。”
“你这货本事不小,打断了我侍卫两条胳膊。这般大的能耐,只做了个镇监,着实可惜。”
“不可惜……不可惜……”
正待杨暮客要继续问点什么之时,阴司之人与土地公齐至。
杨暮客听见了耳边声,对季通说道,“你审审他,若想用些手段也不必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