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人将篱笆围起来,为得是防着野猪冲进院中拱了粮仓,吃了旧粮,毁了新种。
谁是农人暂且不论,那北境河海相望的妖邪。都是那饿疯了起了偷盗之心的野猪。
虎大王在山中扒了一条红蛟的皮,让那座旁的兔儿回房后编条像样的腰带。放干了血,将肉丢给巡山羊去后厨料理。
独剩下一条长长的骨头。头骨里还捆着红蛟的魂魄。
“你这小蛟,敢出来打探风声,看我家三山五洞的兵马。可觉着我妖兵威武啊。”
红蛟却是个硬气的,“打杀了我又何用?岁神殿可保我灵性不散,再有往生。来世若托生成人,说不得还得了宿慧。修一世俗道。修一身功德。你这虎妖欲随那天妖南下,却不知中州早有提防。怕是有去无回,此生收困顿湮灭之苦。”
“好骨气!事到如此还在嘴硬。你那江主逃之夭夭。便是我家主上盆中养的虾儿都敌不过。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抵挡妖军。我且留你魂魄,让你看看待灵韵易变之后,那人道大阵是被我家主上如何凿开。我等又是如何掳掠人口,延年益寿。”
虎大王口喷邪风,将那红蛟炼化成了伥鬼。
骨蛟空中游转,飞出洞口。
山外的风声小了。
虎大王哈哈一笑,“这行云的本事当真了得,风小了好。日日在那苦寒之地,听得风声厌烦。”
兔儿化作的女子娇笑道,“大王此番出手便拿住了那打探消息的小神。该是报与主上领功才是。前些日子,那秃头鸟捉了几村的人,便得了一件宝贝。大王这拿了河里的神官。不比他要强?”
“诶。此话差矣。我拿这小神是他送上门来。那秃头鸟可是趁机闯了大阵探得消息。暂且还比不得。他通晓神行之术,这功劳该是他的。但当真到了两军对垒之时,那才是本大王争功之时。”
“大王威武。”
虎大王嘿嘿笑了声,并未回话。
寒川边上是獬豸子嗣领地。那头生独角,似羊非羊的怪物站在山头。元灵大仙子嗣修行有两难,证道难,化形难。
所以即便已经五千多年岁数,这独角羊依旧是个走兽面貌。
“你这羊倌放我去路,省了我妖军渡海时间。来日我从中州撤回之时,也分你些许血食。增你修为寿数。”
獬豸子嗣有名有姓,姓李名窟。
李窟眼中横瞳,抬头看着那雪雕觉着好累。“你这老怪下来说话。明明知晓本尊看不得高处,却偏偏飘在云上头。”
一阵狂风,一只雪白大雕从空中挥翅落下。大雕高三丈,两翅展开宽七丈有余。白羽中有银光闪烁,黑喙金瞳。一双爪子覆着土黄鳞片。
爪尖扣进了石土之中,落下后飞沙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