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们两个可都说错了。要我说,这一回怕是罗朝跟鹿朝又要打一遭。”
“打!打起来才好!上一次跟罗朝打战,我们拿到了渡口,这一回把骨江也拿来。他罗朝算什么,不过是手下败将罢了。”
“诶呀。你这人。就晓得打,你去当兵吗?你若提刀冲锋陷阵,我也敬你是条汉子。这里嚼舌头谁不会呢?上一回与罗朝打战,我鹿朝可是人口锐减一半,他罗朝盛产粮食,也不过三五十年就恢复了元气。可我鹿朝是数百年颓势啊。大胜又如何?”
齐威公家的管事儿把马车带到了一处别苑之中。街口有牌坊,白石雕梁画栋,群青彩漆如新,名为“水天齐威”。到了门口,大门上挂着一个威公馆的牌匾。
进了别苑,杨暮客看了看左右院墙。杀机凛然的地方。看来里面的人没准备好好洽谈。还需另外一场下马威才行。
齐嫃领着齐詹站在门口,待杨暮客下车,撩起车窗帘小楼从车内走出。
齐嫃赶忙提着衣摆快步上前,“齐某人恭迎贵客来访。未曾远迎,郡主莫怪。”
小楼把手搭在杨暮客的胳膊上,“齐东主多礼了。”
齐嫃看着那郡主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站直了身子,轻笑一声,“郡主行路匆忙,齐某人几次寄信郡主都未曾回信。让鄙人等得好生心焦。今日于此,鄙人备下宴席好好招待殿下,望殿下尽兴。”
“小女子多谢齐公子款待。”
杨暮客此时好奇起来。这齐嫃的身份小楼也没言语过。谁能料,竟然是一位公子。公子做投机倒把的营生,如此也说来奇怪。就这般缺钱么?
进了屋里,厅中奢华异常。丝绒地毯,金丝木雕。桌椅皆有金玉封堵帽扣,裹漆圆润透光。诸多画作垂帘,琉璃灯罩七彩氤氲。两位上座已经备好,天妖羽绒坐榻,看着便知绵软。
此正厅坐北朝南,左为东,自为尊。
杨暮客扶着小楼坐在左侧,而他随意地坐在了右边。抬着下巴冷眼看着齐嫃。
齐嫃愣了半晌,尴尬一笑,“二人皆是贵客,请上座。我等下座作陪。”
宴席上齐嫃大吐苦水,说明入股明龙河运之后,经营如何如何困难。而且他家在林辞口岸经营已久,家大业大。如今鹿朝苛以重税,齐家难以为继,遂与罗朝世家共建了一条走私商道。
小楼只听不说。
后来齐嫃说得嘴巴发干,抬头看向主座之人,“郡主殿下,不知您手中的明龙河运股份是否能够出售。我齐氏家族有了新的产业,定然能够重新兴旺。”
小楼放下筷子,端坐着说,“贾家商会资产已经打散了股份,如今拆分给了各处官家经营,皆是由我雇佣的文书代掌。你这要求提的晚了一些,股份如此零碎,重新整理收回非是一日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