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漆微笑,似是胸有成竹:“惯用的未必就对症,你也说了病不是照着书生的,她这么用,自有她的道理,这方子不会吃伤,你放心。”
有他这句话,账房才会放心,他见过泽漆带着豆儿和义有出诊,那时可是相当严格缜密的,连头巾没戴好都要挨训。
他照方子抓药,泽漆都相信凫姑娘,自己也没有自作主张偷工减料的道理。
泽漆看他抓好药才回屋,正走到海棠树旁,一人身着劲装抱着另一人跃过墙头,直奔屋内。
不好!凫儿刚刚一路小跑恐怕是着急沐浴的!
泽漆使劲踢步甩出一颗石头,开口呼喊道:“殿下!别进去!”
来人正是晟怀悯,他感知袭击比听见呼喊还敏锐,下意识侧身躲过石头,才连忙回过头寻找声音来处,汗水从鼻尖滴落,眼中茫然又焦急。
待看清泽漆的位置后,他才凝下神来:“泽漆,你快给小侯爷看看!”
泽漆看见他怀里的人,疑惑道:“他是小侯爷?”
屋里的李凫听见外边动静,快速从水桶起身,穿好衣服出门。
陆淮雨被放到树下亭间,呼吸微弱满脸痛苦,泽漆号完脉也是一脸凝重。
又是虫蛊死脉!
李凫拿起药箱快步上前,湿发还在滴水,手指被泡得透亮晶莹,脸色却苍白黯然。
晟怀悯没料到他俩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凫儿在他屋内沐浴就算了,还随意裹着他宽大的外袍出来,如此亲近非同一般。
纯白的外袍衬得她更加面无血色,见她还微微蹙眉盯着陆淮雨,倒像是比他病得更加厉害。
晟怀悯:“师妹,你怎么…不叫我了?”
李凫全神贯注在陆淮雨身上找虫,目不斜视地回道:“师兄。”
泽漆接道:“殿下,凫儿病了,情绪不能有较大起伏,所以用药情僵了。”
晟怀悯了然,打量她似乎不是重病才松了口气:“情僵…?我还以为惹师妹不开心了…”
一向乖巧开朗的师妹变得冷面薄情,他还挺难过的,但是眼前的陆淮雨更让他焦心,阴极寨的人心思实在阴毒!
晟怀悯:“我俩剿匪时遭到了暗算,他们不知用了什么毒药,淮雨回去后就茶饭不思,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暑热口苦,后来他竟发起了烧,连军医都说治不了了,这才赶忙来找你们。”
泽漆听完面色更加凝重,每个染了虫的人病情都不一样,师将军毒虫附体还能朗声说话,鹿儿却是受控成傀,这陆淮雨…
“泽漆,剖心!”李凫奔进屋内拿东西,晟怀悯则是惊恐地看着泽漆。
“剖…剖心?”这开了胸膛还好说,把心剖开那人还能活吗!“不可!这件事得先让侯府知晓,咱们不明不白把侯府世子的心剜了,我们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