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围场就在虎口山和风祥山之中,烈火营把匪患清理干净后,平阳侯为了讨皇帝欢心,请了两百多名工匠来搭建观景台,还花了大价钱围了个温泉宫出来。
虎口山寨的原址因为一场大火给烧了个精光,被许洛阳炸平了填作练场。虎丘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时都忍不住落泪了,“不是说好要放我们回来的吗…家都没了怎么回?”
皇帝站在观景台最高处,背靠虎口山,不远处就是练场,一百八十八名禁军分散围守,保护圣驾。
下方一圈设有营帐,来参加秋猎的高门显贵亲眷们都坐在里面,门口还放了大铁笼,用来装猎物。
在皇帝正下方、最中间的营帐里,坐着的是长公主晟云渏,她垂眸抿了口茶,看上去清冷孤高,带着让人敬而远之的疏离。
灵儿和李凫坐在了最靠边缘的地方,只能远远地透过营帐纱帷窥视公主芳容。
皇帝握着一把威风凛凛的霸王弓,俯视了一圈摩拳擦掌等着大显身手的世家公子,朗声道:“爽气荐金风,今日来秋猎的,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帐里也都是琼闺秀玉,若是有相互看上的,朕来替你们说媒!你们只管把本事都拿出来!”
马上的公子们回得铿锵有力:“是!”
众人跟着皇帝朗声欢笑,皇帝:“朕已许久不弯弓射箭了…悯儿。”
“儿臣在!”晟怀悯一身轻便行服站在一旁,红袍与身后的枫叶交相辉映,他低头行礼,接过了皇帝手中的弓。
弓弦拉满,直击铜钟,浑厚洪亮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间,马儿奔袭激起成群飞鸟。
地上灰尘散尽后,晟怀悯出现在长公主身旁,他喝了口茶开口道:“母后不来,长公主也闷闷不乐,看来弟弟不用出去猎东西了,猎了也不知送去给哪个帐。”
晟云渏斜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母后潜心礼佛,不忍杀生,自然不愿来。至于我,没有闷闷不乐,只是天生冷眼,没办法。”
晟怀悯笑了:“皇姐说的是。”他用茶杯挡住嘴唇,靠近晟云渏轻声道:“驸马呢?还在家带孩子呢?逊儿也有七岁了吧?”
晟云渏耳廓微微泛红,不动声色地拧了一下晟怀悯大腿:“胡闹,竟敢拿你姐夫开玩笑。”
她微微转头打量了一下晟怀悯,凉薄的眸间含了些笑意,给那冷若冰霜的面容增添了一抹柔色:“几年不见你也越发沉稳了,生在皇家的不易我能明白,你能释怀很好。”
晟怀悯愣了一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还是长公主洞幽察微,这点变化都能让你瞧出来了,看来今天皇弟只能赴汤蹈火,来讨公主欢心了。”
晟云渏用团扇遮住嘴,笑意更深了些:“早点带那位让你开悟的人来给我见一见就行了。”
晟怀悯站起身,出帐牵马,“那位能不能来,还得看父皇的意思。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