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骑将军,可是有何变故?”尉燎问道。
昭苏低声道:“斥候发现三十里外有齐军大队人马争相此地赶来,看旗帜像是西军。”
尉燎颇为惊讶:“杨济道这是在拖延我等?若是等他主力全部到达此地,咱们可就难办了。”
昭苏皱眉道:“这杨济道行事用兵皆是不按常理、无法可循,引军前来却又战前止步,本可以趁我军将乏兵疲时突袭我军,却偏偏大摇大摆的走来与我军斗将。
这种随性而为之人,着实难以捉摸。”
尉燎仔细思索片刻后,缓缓说道:“任何事皆可以有迹可循,这杨济道所做所为颇像是以势压人。
我军连续作战近两年、转战千里,而杨济道所部西军养精蓄锐多年,但其地盘处在我汉军两面夹击中,故此末将大胆推测,杨济道是想保住凌青残部至昌州,从而保住杨济道的一侧,避免三面与我大汉接壤。”
昭苏闻言暗自分析一番后赞叹道:“尉夫子眼界果然非比寻常。话说回来,这战后坐镇邓州的要紧职位你无疑是最佳人选。”
尉燎微微笑道:“此事全凭陛下做主便是。”
昭苏看向场内酣战已有一百回合的两人说道:“此战该结束了,大势如此,那便将顺了杨济道的意。鸣号!”
号角声响起
尉迟驰勒马而立,说道:“今日真是痛快,我军既然已经鸣号,日后某家再来跟你这老狐狸斗上一斗。”
杨济道收枪而立,微微笑道:“尉迟将军好武艺,今日酣战实属痛快!待日后沙场上再决一胜负。”
待尉迟驰回归本阵,昭苏缓缓出阵说着:“杨将军好打算,也罢,今日算是本将略输一阵,日后沙场上再来讨教。传令,撤兵!”
杨济道抱拳行礼:“某取巧罢了,昭将军,一路走好,日后有缘沙场再见!”
昭苏回身看了杨济道一眼,意味深长的说着:“无需着急,很快便会再见!”
汉军精骑在各部主将的带领下缓缓向后撤去。
……
见汉军远去,杨济道赶紧带领心腹将领策马来到凌青军阵之前,原本整齐的军阵在汉军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刻瞬间松垮下来,大批军卒瘫坐在地上,喘气休息。
杨济道大声喊着:“凌公,大将军。末将来迟,还请恕罪!”
凌青虽然神色疲惫但还是亲自走上前来说着:“杨将军身处四战之地,能率主力前来已经实属不易。大功之人、何罪之有!”
郭都疑惑道:“胜负五五之分,汉军为何撤退的如此爽快?”
杨济道笑曰:“定然是本将那些疑兵起了作用。”
凌青、郭都一脸疑惑,杨济道解释道:“末将至昌州后便暂且接管城内守军,并张榜昭示城内百姓、号召与本将一同支援大将军。
昌州百姓群情高涨,本将遂征集昌州附近青壮百姓与昌州守军一道在南边山林中、多竖旗帜扮做我西军主力大军。
昭苏当世名将,此等疑兵之计定然奏效。
若是换做如尉迟驰一般的莽夫、或是李迟、秦简的弄险之辈领兵,我等怕是少不了一番苦战。”
众将闻言笑曰:“杨将军,无愧西军之狐的大名啊。”众将言语一番后便领军返回昌州,留下一员郎将率领三千战兵并两千治安军在九阳山紧要之处筑营立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