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城外 汉军大营
“哼,竟然敢屠城!”收到陈颂纵兵屠城消息后的车骑将军昭苏颇为生气,训斥道:“这小子竟然如此行事,拿我大汉军律不当回事?!”
“昭公,莫要生气,这陈将军一看就是被那城内守军负隅顽抗给气恼了,相比这一战,他手下军卒拔下抚州这座坚城损失不小。不然,秦将军也不会派出一万余军卒前去援助。”帐内,从成宁押送一批物资赶来的尉燎耐心劝着。
“可,他小子纵兵劫掠三日,杀得城内血流成河,总要有个交代才行。”昭苏脸色不悦,继续说着:“毕竟这小子年轻,这两年风头正盛,若是此事传扬出去,一来齐军各地势必惶恐,或是坚守不出,也有可能惧怕我军,献城投降,可谓是好坏参半。二来若京师那群御史言官们知晓了,唉,又是一场骂战,势必影响陈颂日后前程。”
尉燎闻言,也是愁眉不展。良久,昭苏无奈道:“这小子真给我找事啊,也罢,这黑锅老夫给他扛了,放出风去,就说本将授权四人便宜行事,陈颂、李玄贞、秦简、李迟四路人马此次出阵只受军律十六斩约束。”
尉燎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说着:“军律十六斩?等等,大汉立军以来,不一直是军律十八斩?昭公,你这是私自抹去了两斩?”
昭苏分辩道:“然也,免去纵兵劫掠,免去放火屠城这两斩,正好十六斩。”
尉燎不由得赞叹一番,昭苏抚须而笑,“那些言官最多骂老夫几句,按照惯例,陛下最后也会降旨训斥老夫一番,顺便罚上半年的俸禄。都是小事情。”
尉燎闻言打趣道:“还真是,你当年屠城这事干过数次,最狠的那次莫过于你跟着先帝征伐西戎,偏师突袭独山子,屠杀蛮夷军民三万余。最后,也是落得个罚铜五百斤。”说到此处,尉燎坏笑几声:“结果,第二天先帝爷便给你又升官又赏钱的,弄得那群言官颜面扫地呦。”
“往事就别提了,咳咳,来人,带着本将令箭,去将那陈颂骂上几句,告诉那小子,以后注意着点,这次的罪责,老夫替他扛了!”昭苏唤来传令官吩咐着。
“诺!”
昭苏忽然说道:“等等,派人去告诉李玄贞、秦简、陈颂,差不多就可带着主力兵马回来了,他们打下来的地方自然有李休将军麾下挨个前去换防。嗯,告诉他们几个,别给老夫藏着掖着,把缴获老老实实的报上来。”
“诺!属下这就派人去办。”
……
玉关地界
南下劳军的汉军重臣韦安、萧至、陆象先一行人刚刚抵达此地驿馆休息。
驿馆内,韦安、萧至、陆象先三人围坐案旁,茶香袅袅,气氛闲适。然而,这份宁静很快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只见三名身着黄色标识信服的使者,风尘仆仆,神色匆匆,策马直冲进驿馆大门。
“快!备好最快的马,还有干粮,我们片刻不能耽误!”为首的信使一边翻身下马,一边对着迎上来的驿卒大声喊道,喘着粗气声音中十分急切。
驿卒闻言,连忙应声,迅速行动起来,一边招呼着其他驿卒牵来几匹膘肥体壮的战马,一边从厨房端出热腾腾的肉汤和刚出炉的馕饼,放在信使面前的小桌几上。
“多谢了,兄弟,我们路上吃。”信使们几乎同时开口,感激之余,也顾不上多礼,接过食物便大口吞咽起来,显然是饿极了。
韦安见状,笑眯眯地站起身,缓步走向他们,温和地问道:“诸位信使,如此匆忙,可是前方有紧急军情?”信使们抬头,见一老者气度不凡,却不相识,便有些犹豫,只简短答道:“军务紧急,不便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