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女虽然是应选之女,今日也只是陪客,竟然如此冒犯主家,无礼之至!贺七娘难道不知道,不管是礼规还是俗情,可都没有给予应选之女特权,慢说何氏女还未应选,哪怕七娘的姑母贺夫人,若敢在我陈郡谢家的宴席上大放厥词,我家也一样要将她喝逐出门!”
贺、何二女既不如谢六娘威风,也不如谢六娘善辩,被怼得面红耳涨浑身乱颤,瀛姝一时间眼珠子被何氏女那双越发傲人的胸乳吸引住了,睫毛不断地闪,突听一声嗤笑,抬眼,就正遇见了司空月狐的眼睛。
瀛姝:……
“我替何二娘分解两句,谢六娘该不会觉得我是冒犯吧。”
又一个女子站在了谢六娘的对立面。
这也是个立马就要入宫应选的人,但和何氏女不同,她的出身可高贵多了,她可是八大权阀之一江东张的嫡女,从大阵营上来说,跟江东贺的关系要比陈郡谢好多了,而现在司空通的后宫,皇后、三夫人齐全,九嫔尚有一个空缺,如果瀛姝要争嫔位的话,这张氏女可就是她最强劲有力的对手了。
“愿闻其详。”
“方才何二娘措辞虽有些欠妥,但倒没有达到冒犯的地步,确实曲水会今日虽在花溪园召办,且是陈郡谢氏主持,不过上巳节的曲水会仍是八大门阀轮流主办的盛会,在曲水会上,裴家的儿郎受辱,让其受辱的鬼宿君还在现场,贺家、何家两位女公子提醒阿谢你理问清白这件事端也是合乎情理的。”
张氏女眸子一转,看向瀛姝:“王五娘以为如何?”
陆婉正思索着怎么替谢六娘“助拳”,没想到张氏女就先冲瀛姝抛来了个难题,她正想出头,瀛姝已经抢先了。
“如张九娘这般的措辞才算合乎情理,何二娘刚才确实是冒犯。”瀛姝强行微抬了下巴,终于控制住自己的眼珠子不往何氏女“呼之欲出”的部位上盯,倒不是那部位对她有多吸引,实在因为太显眼,让瀛姝忍不住好奇何氏女的着装,像极了存心要突显那个部位,为什么要存心呢?说实在她今天的着装在女子眼中看来不算多美丽,男子嘛……陛下可不在场,何氏女突显来给谁看的?
思想在信马由缰,瀛姝的唇舌却专注得很:“刚才那情形,大家都看在眼里,谢六娘不是不理问,是还不及理问,何二娘却就咬定了谢六娘有意纵容,并且还抨击陈郡谢的家风,敢问张九娘,如果是江东张氏受到这样的诋辱,张九娘会否心平气和,不与何二娘一般计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