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的,你跟我走太近,会有危险,住在昭阳殿才不会遇险。”
“或者,阿姐跟乔修华说说,修华应也能庇护我的。”
瀛姝:……
天真的孩子啊,你这是送上门给人家当工具。瀛姝无奈了,只好拿出强硬的态度:“你要是推三阻四,罢了,就当我们今日没有染指甲,没有说那些情同手足的话。”
“阿姐别生气,阿姐要是一定让我来昭阳殿,我……我豁出去了,行,我就来昭阳殿陪阿姐!”
但其实让谁来昭阳殿,瀛姝并没有决策资格,她得先禀报谢夫人,谢夫人一心以为小彭是瀛姝发展的“助攻”,颇有些不看好。此时已经入夜,春月如钩,从一朵云里移出,缓缓移向另一朵云,谢夫人的闺名正是云移,她想起很年轻的时候,不愿早睡,趴着窗子看很久的月亮,幻想着月中既有神君又有神女,月中有宫殿,月满的时候神君和神女住在月宫,月残的时候他们就会嫌月宫太逼仄,尤其当残如银钩时,神君许和神女会垂足坐在月上,月亮成了他们的秋千椅。
这样的幻想后来渐渐被谢夫人忘了,但她现在却又想了起来,瀛姝入宫后,她逐渐想起来那些美好的事。
可毕竟,昭阳殿不是月宫,这里没有神君和神女。
“彭良人?”谢夫人想着刚才那个颇显鲁莽的小丫头,圆鼓鼓的面颊圆溜溜的眼睛,看上去天真无邪,但又畏畏缩缩的神态,她摇了摇头:“一团孩子气不说,人还不聪明,不顶用的。”
瀛姝才把下昼时在愉音阁发生的事跟谢夫人讲述了始末,谢夫人挑起一边眉:“乔氏真是越来越积极了,她今日来拉你去愉音阁,还喊了那许多闲人去,为的就是给你做陪衬,如果没有彭良人那不经脑子的话,也会有别的人什么搭桥,总之都会踩郑氏女一脚,一边往高捧你,一边道破太子想取悦卢氏女的用心。
被乔氏这么一招,居然还招出个明面上可劲挑拨离间的陈氏女,我知道了,帝休你定是看彭良人单纯,怕她因今日这件事故被陈氏女、何氏女记恨,使了阴谋诡计来陷害她,你是好心,但你有所不知的是,不管多单纯的女子一入内廷都会变的,就像一张白纸,已经掉进了墨缸里,哪里还能洁白如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