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媖不用瀛姝叮嘱,先就出了暖阁,自己站在外头当“门神”,瀛姝也没让青媖和白媖回避,让荧松上榻台上坐,笑着说:“让二世母主动带你来弦月居,这可真是个最稳妥的法子,这件事除了你,谁也没把握能办成。”
“五娘知道是奴婢的计策?”
“桑落虽然收了四姐的钱,但可不会真听从四姐之令行事。”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荧松就明白了来龙去脉,她垂着眼帘:“是奴婢杞人忧天了。”
“我也想见你一面,你几回送讯给丹媖,助我避开了四姐的算计,还知道了四姐不少的秘密,你的身契在四姐手里,做这样的事,可得担大风险。”
“五娘不疑婢子居心不良?”
“鲛珠落得那样的收场,你们难免会生唇亡齿寒之感,想多一条退路不算居心不良。”瀛姝替荧松找到了理由,微笑着:“我想见你不是要问你担风险的原因,是为了亲口告诉你不必担心我会再中四姐的算计,四姐的手段我心里有数,她妨害不了我的平安,可现在我没办法让你从四姐那处脱身,无论遇见多么要紧的情况,你牢记着要先顾自保。
我知道四姐还有一件要命的秘密,她亲口告诉我的话,我是信的,那件事你兴许也知道了,务必记住,远离那桩秘密,不要尝试试探。”
瀛姝没有点明王青娥是重生人的事,她也无意在这时就告诉荧松她也是重生人,这跟信任与否无关,性命攸关的事,若非必要,不能说破,瀛姝不说破,她还担心荧松会露出破绽,王青娥愚笨归愚笨,但现在的确掌握着荧松的生死安危。
从这天开始,青媖果真在教荧松如何梳髻,以及施妆时的许多技巧,当晚荧松就替姚氏梳了个新学的发式,只是姚氏并没有适合此样发式的簪钗,她的簪钗都太华丽了,失了灵巧别致。
次日,玉钗果然就提着一大盒茶点到弦月居,并不仅只犒劳青媖,弦月居里除了玄瑛、白媖两个在瀛姝身边服侍的大婢女外,连如丹这样的二等婢都聚在值房里分吃茶点,桑落自然也在,她不仅擅长酿酒,自从进了弦月居后,还自己琢磨出了调兑各式香饮的方法,就主动提出要将新调的一坛香饮温来分给大家伙品尝,玉钗就凑过去帮手,借机低声嘱咐桑落,让她这几日要格外留意瀛姝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