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思忖了一阵,缓缓点头:“你分析得对,就算陛下心知太子一直在包庇吕安,但吕安毕竟曾经为了维护太子,险些被贺妃处杀,太子念在旧情上,对吕安姑息纵容,陛下恐怕真不会因为这个就下定废储的决心,陛下心头有个过不去的坎,那就是他真正的嫡长子的早夭,这是陛下欠虞氏的一条命债,也是太子的保命符。”
自来储君被废,就不可能长命久安,虽然亲手杀子的帝王不多,可帝王其实也心知肚明,储君被废,必然沦为罪囚,还是对新储存在威胁的罪囚,不被处死,也活不了多久,等如是被处死。
“姨娘,我还需要确定一件事,今日乔娘娘有没有去过含光殿。”
这件事,问问春叶就知道了。
谢夫人自然有联络春叶的办法,不久,春叶就回报了消息。
先是潘持心急火燎地借着配度有误为题去了趟愉音阁,而后乔嫔就去了含光殿,知道瞒不过春叶,还特意有一番说辞,讲潘持来报说是本应送去含光殿的一套琉璃酒具,误送来了愉音阁,谁知偏又被乔嫔失手砸了酒壶,她只好亲自去解释,免得让下人受罪,那会儿子潘持将被问罪的事情还没传扬开来,乔嫔“不知”潘持免不得要受罪了,用这借口倒是能够含糊过去。
谢夫人握着瀛姝的手:“便是喊来乔嫔问话,她必定也会用这说法敷衍,现在她连付氏都信不过了,究竟为何要助潘持,又为何能搬动贺氏出面,是无法从乔嫔嘴里问出实情来的,你也不能就因此断定乔嫔和潘持有勾联,交卸陛下分派给你的这件差使,你可有别的主意?”
“从内廷打听不出来什么实情,也只能试试宫外的途迳了,不知姨娘可有在江东贺或者毕宿府安插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