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说的异动了。”司空月狐起身,踱步,负手面向茶室外的那株古树,老枝之上,已经萌生新翠,他回头看齐修仍然坐在枰上,摇摇头:“我若是令尊,此时就要罚你立在这株树下,计算出将生出多少新芽了!”
“啊?!”齐修这才起身,跑过去,仰着头看,看半天:“这……卑职惭愧,不懂植木之事。”
“你都快成朽木了!”司空月狐轻哼道:“为谍间者,隐藏身份是基本,务必得擅长从琐碎的消息中分析出敌方的异动,判断轻重缓急,决定如何报传,长业虽非谍间,却担统管谍间之责,你若都不擅分析判断,难道务必要培教出个能上敌国君主卧榻的谍间,打听得敌主已经确定用兵,才紧急传回谍报么?
如这样的老枝,已经有了翠意,你不见新芽生出来,就不知这棵树是否已经枯死,齐长业,我看你是真被内闱之事烧坏了头脑,我真为齐将军惋惜啊,不然,我干脆帮你休妻,或许你才可以收回心思,真正放在正务上头?”
齐修差点就答应了。
“北晋要对北燕用兵,吞并幽州、辽西,但采取这样的军事行动必须获得北赵的默许,否则北晋的大军一动,北赵就可能从后追击,北晋王将他择定的储君送入北赵为质,就是为了打消北赵的防心。”
“那,于我朝有无不利?”
“眼前没有。”司空月狐看着古树枝杆上斑驳的绿意:“我们现面对的是六个分散的敌蛮,将来也许会面对一个真正的北州霸主,我们在此时不能破局,迟早满盘皆输,北燕的谍间线路要启动了,长业你若是能专注于正务,我就带你下一盘大棋局。”
齐修被心宿君煽动得热血沸腾,甚至都想立即回去说服高堂帮助他马上休妻了,还没来得及告辞,谁知道就见一行仆婢送来了饭菜,其中有一道他特别中意的莼鲈羹,他正感慨,还是心宿君殿下的谍报厉害啊,连张氏都不知道他爱吃莼鲈羹,殿下居然知情了!!!
“这是什么?”
齐修听见心宿君问那一行仆婢。
“这……是田娘子嘱备的,言殿下待客,贵客最喜莼鲈羹。”
齐修:???
那田娘子到底何方神对啊,为何知道他喜欢莼鲈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