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孙氏看来,丈夫贺遨和张促父子交情甚好,这回也理当为张莞俏出头。
“永安齐真是欺人太甚!”孙氏张口就说:“莞儿可是他们明媒正娶的宗孙妇,出身名门、贤良淑德,这些年受尽了委屈,永安齐竟然还敢出妇!咱们可不能袖手旁观,得登门理论,如果永安齐还不知悔改,那必然得请大中正出面了,现在大中正可不是谢逊了,延陵公理应警告齐央父子,齐央父子宠妾灭妻,有何资格再为朝廷命官!”
贺遨险些被气笑了:“张氏被休,怎么成了齐央父子宠妾灭妻?张氏到底是齐央的妻,还是齐修的妻?张氏狂悖不事舅姑,犯七出被休,你让陆靖怎么插手齐、张二族的家事?”
“可是莞儿……”
“她就是活该!!!”贺遨还想再发脾气,这时,贺朝夕也到场了。
她已经在外头站了一阵。
“祖父息怒,祖母也莫再过问张氏女一事了。”
自己被丈夫怒吼的场景竟然被孙女目睹,孙氏多少有些讪讪的,尚且还不肯服输,只气焰已经灭了一大截,叹息道:“九娘你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不知道出阁后的女子有多辛苦,太容易被挑个不事舅姑的罪错,明眼人一看都明白,莞儿之错,错不在不孝,错在容不下齐修养外室。”
“明眼人都知道,张氏女错在嚣张跋扈、无理取闹,祖母若真觉张氏女贤良淑德,不如为之另寻良人,二表兄不是也才和离,正好合适。”
贺朝夕说的这位二表兄是孙二郎,孙氏的侄孙儿,因婚后不睦,女方自请下堂,孙二郎当然还想再婚,可难被人看中,几番请媒都没促成婚事,上回还把主意打到了贺氏庶女身上,孙氏是很想答应的,奈何连祖父都没相中孙二郎,嫌孙二郎性情愚钝不说,竟还目中无人。
孙氏这回却不愿让亲侄孙受委屈了。
她其实也知道张莞俏的性子颇刚烈,不仅容不下外室,甚至连貌美些的婢女都容不下,而她的侄孙子可是有好几个侍妾的,真要是娶了张莞俏进门,还不闹个乌烟瘴气,如果跟齐修一样挨了掌掴,她可得心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