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娘子只要依顺我,何愁日后会受到王瀛姝的挤兑,四皇子可不是太子和鬼宿君那般浅薄,只要看明白了时势,趋从二殿下,哪怕田娘子出身贫贱,不能为正妃,任是日后的心宿妃何等出身,也不敢欺压了她,她有我这靠山,还需要担心屈于人下么?”
“可青青为何这般重视田氏?在我看来,她无非也是个庸脂俗粉。”
“庸脂俗粉才好呢,她想要长宠不衰,就只能对我言听计从。”王青娥轻轻笑了笑:“多亏阿嫂的提点,我才懂得这许多道理。太子被废后,只有死路一条,三皇子威胁太大,也万万不能留,就更不要说鬼宿君了,他心向王瀛姝,虽没什么实力,留他下来也是恶心。六殿下是自己人,七殿下嘛,年纪小,殿下也不会予以重用,可万一遇见战事,殿下总不能亲征吧,还得需要个手足兄弟在前头冲锋陷阵,就唯有四皇子可以一用了。
只是我们也必需防范着,不能让殿下和四皇子过于亲近,田氏是最合适的耳目和棋子了。九郎,我们也不能光依靠着宗翁,毕竟宗翁族中那么多子弟,而九郎却是外姓子,不能一直寄人离下,就务必争得殿下的看重,结交四皇子对我们有益无害。”
裴瑜对王青娥的远见卓识佩服得五体投地。
谁知道,第一个不速之客竟然是贺朝夕。
当王青娥见到贺朝夕时,非常不舒服,二殿下就罢了,她肯定抢不了二殿下的风头,但男女有别,总不至于被二殿下衬托得黯然失色,但贺朝夕却是个女儿家,还是大家闺秀,还机智过人,岂不比她更加光彩夺目?
但王青娥又不敢表示不满,毕竟这是金谷园,是江东贺的产业,贺朝夕才是江东贺的女儿,正儿八经的主人,她来与不来,轮不到她说三道四。
王青娥只好端着笑脸,围着贺朝夕献殷勤,到底没忍住:“九娘能来,还真是意外之喜。”
贺朝夕本不耐烦多搭理王青娥,可转念一想,得罪这种小人也大无必要,于是露出了点笑容来:“我奉的是父祖之令,毕竟今日有贵客,虽然殿下及江东贺均非宴主,可酒宴设在金谷园,总是准备得更周全些才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