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松回一看,认出是严总管。
客氏当然不会不识严亢,抢先告了荧松的恶状,荧松也只能低着头,半个字不敢分辩。
王青娥也不是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她不敢得罪贺家的奴婢,发号施令颐指气使,荧松当然不敢“证实”客氏才是过错方,她已经做好了准备,无功而返后,接受王青娥更严重的惩罚——好在王青娥信不过其余婢女,自己还有些微用处,不至于被打杀,只要忍气吞声,挨过这场磨难就好了。
“一件小事而已,值得这么不依不饶?”严亢紧紧蹙着眉头,却直盯着客氏:“不管谁的过错,总不能慢怠了王少君,不就是一道菜肴么?午食没备,晚食难道也备不好?如果客氏你还咬定是人家的过错,故意陷害你,那也好办,我会禀明女君,另调一人顶了你的差使。”
客氏哑口无言。
荧松长长吁了口气,当然是要冲严亢告谢的。
她知道这位严总管并不是贺骁的仆从,而是僚属,是良籍,极受贺骁看重。
“女使不必谢我。”严亢对待荧松,倒是和颜悦色:“我今日是因为郎主打算宴请几位同僚的事,才赶了这么桩纠纷,不然也不知道客氏这个当老了差使的仆妪,竟然如此狂妄,郎主视六郎、九郎为自家子侄,必然不会纵容刁仆慢怠刘少君和王少君,只不过,女使可知客氏为何会刁难女使?”
荧松当然觉得非常疑惑。
“女君从前不管这里的事,这里的内务,实则是一直是我的侄女在操持。”严亢只提醒了一句。
荧松心里有些明白了,但自然不会议论贺骁家中的妻妾之争。
“因此女使遭受的,就是无妄之灾,我今日正好赶上了,也自然不应当坐视不顾。说来郎主虽然常居于栖玄街,却并不是因为厌弃主母的缘故,姬人并非没有自知之明,可这些仆妇,难免会存在些愚蠢的念头,不过我没有料到,他们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女使不用忧愁,今后若再遇上这等事体,只管告诉我,由我来处置,不过,这回我警告了客氏,应当也起到了震慑的作用,王少君面前,还望女使代为转圜,别让王少君心中存下嫌隙为佳。”
严亢还施施然,冲着荧松行了个揖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