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姝就由得周昌殷殷勤勤的带着他们前往虹云楼去。
襄阳城里不会有什么危险,但北汉的使臣团是不会登岸的,而小北门离渡口,还隔着数十丈的护城河,没有敌军来袭,栈桥放下,可通行人,又相比较为冷清的官亭渡,入得小北门后,热热闹闹的市井声扑面而来,虹云楼果然就在不远,共三层,现还未到最繁闹的午时,一楼的厅堂只有三、两桌食客,着两裆铠,应该是负责押运官货的兵卫,趁着调停时来光顾这家食肆。
周昌直接把贵客引上了三楼。
三楼都是雅间,雅间还格外敞阔,坐枰及食案均采用樟子松的材质,雅间里早有仆僮恭候着,周昌只点了几道菜:“其余的小菜看着料理吧,莫太油腻的,交待声疱厨,手脚快些。”
立即又有仆僮先送上酒水和佐酒的小菜,还有羊乳和香饮,很麻利的斟出各四盏来。
“舍弟在建康,也鲜少往襄阳送来书信,自从新岁时,弟妇安排着家人送了两车岁礼来,就不曾再报平安了,家母牵挂他们得很,女尚书极受谢夫人信重,应当知道舍弟两个近况吧?”周昌到底还是找了个借口,想和瀛姝多交谈几句。
这位可不是普通女流,毕竟也是朝廷命官了,而且临沂王和陈郡谢交厚,陈郡谢虽然已是邓陵周的姻亲,纽带却是周景不是他,就更别说无论是五皇子,连三皇子对待女尚书的态度,竟也是言听计从,指不定,女尚书日后会“花落”角宿府,取太子妃而代之,更或者母仪天下呢。
周景没有和家族频繁联络。
这是周昌告诉瀛姝的消息。
“周将军伉俪身体安康。”瀛姝给出很简洁的回应,见周昌还一直盯着她看,才多说几句:“前不久,我在昭阳殿还见了谢少君,听她说起周将军多在军营,邓陵周也有一些族人在京里,可周将军不常在家,谢少君也不便招待族人,实在不清楚邓陵周族里人事,担心因为不知亲疏远近,反而不妥。”
“弟妇有这顾虑倒也是情理之中,现如今在建康的族人中,都已和汉镇堂出了五服,舍弟如今又是任职中军的将领,不比得在襄阳时了,族人们若有难处,可以照济,倒是真不必频繁走动。”周昌一脸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