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从前不求上进,不学无术,天资也不比五弟。”三皇子竟然洋洋自得。
所以现在开始奋起直追,未必追上不左副使的境界。
“我们一定要互相伤害么?”南次挑着眉,旋即又笑了:“三兄就独自努力吧,我不用和左副使攀比。”
三皇子无视了南次的言外之意,仍然沉浸在自己的快乐中:“过去的我自大荒嬉,尚能赢得左副使的点拨,如今我已经痛改前非,我相信,至少在左副使心目中,我已经远胜太子。”
好端端的,司空木蛟提什么司空北辰?
“五弟,此番出使,我知道你能靠着与左副使间的默契取胜,但我不会一直输给你。”
三皇子忽然下了一封战书,可笑容却是那么的和蔼可亲,伸出手,重重往南次肩上拍了两拍:“我得翻翻五弟的行李,你可别跟我动手,这个时候‘手足相残’的话就让北汉人笑话了。”
南次眼睁睁看着三皇子在他屋子里一番翻箱倒柜,抱着一堆书卷扬长而去,这一堆书卷,还真是他陪着瀛姝逛西市时,瀛姝挑选的一些记载关于陇地的,山川风物的杂书,司空月蛟终于意识到光读经史不足以丰富阅历见识的事实了么,可恨,这些书连瀛姝都未及看呢,竟就被司空木蛟夺走了!!!
南次差点就想跟过去抢回来,起身时,带起一阵灯烛摇晃,他看着自己的身影,投射在地面,脑子里瞬间就清明了——司空木蛟永远赶不上他和瀛姝,双方最大的距离,是隔世重生。
前生此时,司空木蛟已经命不长久了,却一无所知,仍然在和司空月乌缠斗,其实跟他一样,都是糊涂和迷茫的人,很后来了,司空木蛟死于毒杀尸骨已冷,但一双子女却得以保全,怯生生喊他“叔父”,女儿略大些,很是依恋瀛姝,儿子颇显得木讷,对所有人都极其疏离。
瀛姝曾跟他商量过教导司空平的业师人选,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但对司空皇室的孩子们愿意给予怜爱,她说:我知道我是在和长平郑、江东贺两族较劲,不愿让孩子们再受限于所谓的血缘亲情,但很可能我会成为输家,他们不会理解我,彻底剥夺他们站上权场的机会是为了让他们活得更轻松些,我知道结果不会尽如人意,可是我不在意,因为你是他们的叔父,因为你出生于司空皇族,有你在,我就难以恨透这个姓氏,有你在,我才能保持着人性,善待这些的无辜的稚子。
回想起这些点滴的过往,南次心中就会感觉温暖和踏实,他和瀛姝,无论何时何境都不会放弃彼此,司空木蛟再怎么奋起直追,也无法涉入他们的共同拥有的前生。
三日,转眼而过。
第三日的傍晚时分,瀛姝提出要求,她要一艘能通往渐台的舫船,是太后亲自来的清凉殿,询问原因,瀛姝实打实的敷衍:“今日晚霞极美,殿君是想登渐台赏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