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担忧的贾代善,贾源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沉声问道:“依你的意思,老夫应该怎么做?”
贾源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千钧之力,让贾代善心中一紧。
贾代善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他深知,自己此刻的请求,无疑是在挑战家族的底线,更是在挑战父亲的权威。
可是,一想到贾政即将面临的囚禁生涯,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毕竟,血浓于水,贾政是他的儿子,虽然犯下了大错,但若能改过自新,也未尝不能重新做人。
在贾源的注视下,贾代善硬着头皮说道:“如果,父亲,我是说如果。如果赦儿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张氏腹中的孩子又是个女孩,那国公府该怎么办?”
贾源缓缓抬起头,贾代善只觉浑身一冷,仿佛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暴露在贾源面前。那双眼眸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贾源缓缓坐下,手上的扳指碰到太师椅的扶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一柄锤子重重敲在贾代善的心弦上。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浓浓的失望:“贾代善啊,你可知你此言何意?你是在用家族的未来,为你的私情开脱吗?”
贾代善脸色一白,连忙跪倒在地,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心中慌乱,却仍试图辩解:“父亲,孩儿不敢。只是,只是孩儿实在不忍看到政儿一生就此毁了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几分哀求,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在寻求庇护。
贾源冷哼一声:“你不忍贾政的一生就此被毁,难不成赦儿就活该被算计?
贾代善,你扪心自问,赦儿可曾做过一件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史氏的偏心、贾政的挑衅、你的不闻不问,这些他都默默承受,从未有过半句怨言。
如今,更是因为你的纵容,他这一房险些彻底灭绝。你是他的父亲,是本该为他遮风挡雨的人,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在包庇一个罪犯,一个算计自己亲兄弟的罪人!”
贾代善的脸色愈发苍白,他避开贾源那仿佛能洞察人心的眼神,颤声道:“父亲,儿子知道儿子的请求对赦儿不公,可儿子这一生就只有贾赦、贾政两个儿子。
若是……若是赦儿真的出事了,张氏腹中又是个女孩,那儿子这一脉就真得没人了啊!
父亲,荣国府是您荣耀,是您的心血,您就忍心看着国公府后继无人吗?”
贾源冷冷地注视着贾代善,一字一顿地说道:“谁告诉你国公府后继无人了,贾代善,你似乎忘了,老夫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儿子。”
这句话如同一记惊雷,让贾代善瞬间愣住了。他怔怔地看着贾源,呐呐地说道:“父亲,您不能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