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哥,你我都曾年轻过,也都曾经历过风雨。那时的我们,不也正是依靠着自己的勇气和智慧,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吗?怎么如今轮到他们,你反而放心不下了呢?
代善虽然平庸,耳根子又软,但是胜在有自知之明,国公在他手上虽不能发扬光大,但也能保得阖府平安。
赦儿看似顽劣,实则深藏不露,又有张氏一族相助,不说更上一层了,至少可保三代无虞。
你我如今都上了岁数,有今天没明日的,何苦再去操那些闲心,不如彻底放手,让他们自己去闯。毕竟,他们的路,终究要他们自己走。”
贾源还想说什么,可在触及到老妻眼底的哀伤后,心中不由一紧,试探地问道:“皎皎,你……你都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老夫人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我是怕……”
“怕我的身子承受不住。”老夫人打断了贾源的话,温声道:“源哥,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无需解释,我都懂。这些年,咱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承受的呢?”
贾源闻言,深深的看了老妻一眼,沉声道:“这次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我能有什么想法。待赦儿平安归来后,我就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都交给他;若他有个什么意外,我会在自己走之前,替他的儿子扫清一切障碍!”老夫人沉声说道。
贾源闻言,沉默片刻,再次抬头时,眼中只余一片坚定:“许久不曾同张子盛同饮了,我记得府中还有一坛太祖皇帝赏下酃酒。”
“嗯,明日我亲自下厨做几个小菜。”
“如此,辛苦夫人了。”
……
自二皇子奉旨剿匪后,京城的风云确实暂时平息了下来,但这份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街道上人来人往,看似热闹非凡,实则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各自的算计与秘密。四皇子水禛的书房内,烛光摇曳,与窗外的月光交织出一片神秘而静谧的氛围。
水禛端坐在案前,神情专注而宁静,一笔一划地抄写着佛经。他的字迹工整有力,透露出他内心的坚韧与沉稳。书房内除了他轻微的呼吸声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外,再无其他声响。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打破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