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就怕到时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牵连了王家。毕竟,这里可是国公府,张氏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旦有个什么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奶嬷嬷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她压低声音,用只有王氏能听到的语气说:“姑娘放心,老奴自有办法。国公府里虽大,总有漏洞可钻;张氏就是再精明,也有打盹的时候。”
“可,今天你也看到了,张氏十分金贵那个孩子。任谁都能看出,那孩子身边的人是个个不简单……”
“姑娘!”奶嬷嬷直接打断了王氏的话,冷声道:“金贵?就是再金贵,他能金贵过当年东府的敷大爷吗?”
王氏闻言,一脸不解的看向自家的奶嬷嬷。奶嬷嬷见状,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轻声说道:“姑娘放心,他就是再金贵,也不过是一个孩子。”
看到奶嬷嬷眼底闪过的冷光,王氏只觉后心一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头顶。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满是惊恐和不安。看着奶嬷嬷那阴冷的眼神,王氏突然发现,自己仿佛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个老妇。
可心底对张慧的不甘和嫉恨,让她忽略掉了心中的那点不适。
同是贵女,同样嫁入国公府,凭什么她张氏就能事事顺心,而自己却要处处受他人白眼?
突然,一阵风透过窗户吹在了王氏的脸上,也吹散了王氏心底最后的一丝良知。
她咬了咬嘴唇,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嬷嬷……请嬷嬷助我!”
奶嬷嬷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诡异与阴冷:“姑娘只需安心等待便是,老奴自有安排。”她的语气中充满了自信与神秘,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王氏闻言,心中虽有万般不甘与恐惧,却也只能选择相信。毕竟,在这个深宅大院中,她除了兄长给的陪嫁外之外,就再无依靠。她闭上眼睛,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一切都能顺利度过。
张慧刚回到灵犀堂,就看到了站在藤萝花架下的贾瑚。小小的人儿,一本正经地指挥着下人整理行李,那稚嫩却认真的模样,看得人心里暖暖的。
张慧忙快走几步,来到贾瑚旁边,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鼻尖的汗水,柔声道:“等急了吗,可曾见过你祖父?”
“母亲,儿子给母亲请安。儿子刚从祖父那里回来,祖父还夸了我。”贾瑚仰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孩童特有的纯真与自豪。
张慧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轻轻刮了刮贾瑚的鼻子:“是吗,我们哥儿可真厉害!这里有妙琴她们,咱们去你屋里看看可还缺什么?”
说着,张慧便牵着贾瑚的小手,向屋内走去。一路上,贾瑚兴奋地与张慧分享着在贾代善那里的所见所闻,那欢快的语调让整个灵犀堂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张慧静静地听着,不时地附和几句,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宠溺。然而,当她走进屋内,看到博古架上的摆件时,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厉色。那摆件虽不起眼,但张慧却一眼认出了它的来历。
“画心,”张慧低声对身旁的画心说道,“哥儿今晚歇在我那里,晚些时候,让南星和素问过去一趟。”
画心在看清博古架上的东西时,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在张慧的注视下,她艰难的点了头,然后不动声色的挡在那件摆件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