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洛沁将孩子哄入睡,又洗漱过后,披着湿发跪坐在坐榻上等谢筠回来。
洛沁坐在灯火下,手中拿着谢氏各地铺子的营收账目查看。
窗外,秋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洛沁不禁打了个寒颤,她拉紧了身上的外袍,目光不由自账目中移开,转向门外。
微弱的灯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那温暖的光芒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一般柔和,照亮了女子出尘绝美的面容。
她静静坐在那里,身影被灯火照亮,脸庞轮廓清晰可见,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散发着恬静安宁的气息。
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洛沁脸上慢慢露出笑意,她站起身来,急切望向门口。
门开了,谢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洛沁快步过去,扑进了夫君的怀里,“终于回来了。”
谢筠抬手拥抱着她,感受到她的温暖和关怀,神色转柔。
洛沁抱了抱人,旋即又招呼仆人将衣服拿来,她给谢筠褪下身上繁复的官服,又命膳房那边将膳食端来,对谢筠道:“你还没用晚膳吧,快来吃些。”
谢筠净了手,坐下用膳,洛沁给谢筠布菜。
待谢筠用膳,将东西都撤下去,洛沁问:“皇宫里怎么样了?”
谢筠接过勿言呈上的温茶,抿了口,道:“庾皇后被废了。”
“还真被废了?”洛沁一脸“果真如此”,又问,“这件事到底真是假?”
谢筠放下茶盏,看向面前的妻子,点头:“是真的。”
这件事,上巳节遇刺昏迷,预知梦里的那个人告诉他皇后被废的原由后,他醒来便派人暗中调查了,是真的,而且官家早知晓,还将当时的证人暗中保护起来,就等着这一天。
洛沁意外又不意外的。
谢筠继续道:“当年确实是庾皇后下毒害了二皇子生母,导致难产而亡,二皇子捡回一条命,却一直离不得药。”
“那晋昭还挺可怜。”洛沁附和。
也难怪晋昭一直想报仇,要报仇以他的实力,就得娶高门贵女联姻,自此便注定了他们不会有结果。
洛沁窝进丈夫怀里,“官家与庾皇后,还有晋昭生母之间,到底是什么故事啊?伯安说说呗。”
谢筠抬手揽住她,“当年庾皇后看上了尚是皇子的官家,哭着闹着要嫁给他,可其实官家心里有人,那便是杨贵嫔,但庾氏权势太大了,官家不得不娶庾皇后。”
“其实官家也有想与庾氏联合的意思吧?”洛沁插话。
谢筠看了眼怀里的娇美人,道:“并不是。”
“啊?”
这下洛沁懵了。
“因为官家是先帝嫡长子,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
洛沁了然。
大晋是嫡长子继承制,哪怕这个嫡长子是个傻子,只要没死,皇位就是他的,如此说来,当时的官家确实没必要娶庾氏女。
“庾氏正是因为知晓这一点,想更上一步做外戚,这才将庾皇后强硬嫁给了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