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教会的意愿的话,那孩子就是火坑也会往里跳的。因为他对信仰的热情实在过于激烈了。”
时臣并没有怀疑老神父话的意思,可是他从璃正神父儿子那里得来的印象却和所谓“信仰的热情”有些不太一样。绮礼这个男子那沉静的动作,反而让人感觉到一种空虚的东西。
“说实在话,真让人觉得有些扫兴。在他看来,这和卷入毫无关联的斗争没什么两样吧。”
“不对……对他来说这反而是一种救赎吧。”
用言语含混过去之后,璃正神父含有一丝忧郁地说道。
“这还从来没有对外人说过呢,那孩子刚失去了妻子。而且是刚结婚没两年的新婚妻子。”
“哎呀,那可真是——”
听到这出人意料的事,时臣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他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可是肯定在强忍着痛苦吧。……意大利充满了太多的回忆。回到久违的祖国,改变一下视野,开始新的任务,对现在的绮礼来说也许是疗伤的最好办法吧。”
璃正神父一边叹息一边说,然后直视着时臣的双眸继续说道。
“时臣君,请你让我儿子帮你的忙吧。他是那种为了坚定信心会不停地寻求考验的男人。苦难越深,他越能发挥真正的价值。”
听完老神父的话,时臣深深地低下了头。
“实在太过意不去了。圣堂教会和言峰家族对我的恩义,将会永远记在我们远坂家的家训里。”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履行了和上上代远坂族长的誓言罢了。
——这剩下的只不过是祈祷你在到达‘根源’的路上有神的保佑吧。”
“明白。祖父的悔恨和遗憾,远坂一族的夙愿,我的人生就是为了负担此重任而存在的。”
感到责任的重大,和承担此重任的自信,时臣毅然地点了下头。
“这次一定能够得到圣杯。请您一定要看着我到那一步。”
看到时臣堂堂正正的态度,璃正神父想起了亡友的面容,祝福道:
“我的朋友哟……你也得到了一个好的继承人啊。”
············
被来自地中海凉爽的风吹动发稍,言峰绮礼默默地一个人走在从小丘顶上的别墅延伸下来九十九折的弯曲小路上。
关于刚才一直和自己交谈的远坂时臣这个人,绮礼开始回想对他的种种印象并进行整理。
他肯定度过了艰难多险、曲折的半辈子吧。具备遍尝了辛酸,并把这辛酸转化为自豪的、具有毫不动摇的自负和威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