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迟一把将她捞起放在臂弯里。
“以后没有坏人了,你叫什么名字?”凌迟柔和得问道。
“娘亲叫我小九儿,大哥哥我想娘亲了。”小九儿将脑袋放在凌迟肩膀,糯糯得说着。
常年被集中关押的小九儿身上的味道并不好闻,但凌迟没有把她放下,这点味道算什么,他经历过更恶心的。
“以后会见到你娘亲的,等你养好伤就能见到她了。你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小九儿的头发毛毡一般结成一片,凌迟轻轻揉揉她的脑袋问道。
“小九儿不记得了,只记得家里有爷爷奶奶,还有爹和娘,还有好多好多小鸭子和一个特别大的池塘。”
小丫头边想边说道,凌迟轻声安抚着她。
不过片刻功夫,络腮胡武者便回来了。
“凌公子,在下让弟兄将仆妇带去大宅那边了,陵县医者不多,我让弟兄们一人三马去州府去请了。”
“现在带您过去还是....?”络腮胡看着屋内几十个残缺孩童眼圈一红。
“冯先生,我找了个地儿让医者给这些小的沐浴诊治一番,至于以后安置的问题,回头咱们再商量。”凌迟转身对着忙碌的冯季说道。
冯季点点头,将孩童们挨个搬到马车上,由络腮胡带着出发了。
“大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啊?”
马车里有孩童问道。
“去可以治伤,可以洗澡,还可以将你们从坛子里取出来的地方。”
凌迟拨开车帘将一个歪歪斜斜的坛子扶正。
一听可以洗澡,还能离开这个该死的坛子,众孩童顿时笑成一片。
“凌公子,就是前面了,您看。”
络腮胡伸手遥指前面朱漆大门。
“这里原本是谁家啊?”凌迟瞧着这高门大户的模样,不像是临时找的。
“这里原本是县令泉哓养外宅的府邸,您把那狗日的收拾了以后,他养在这儿的几个小妾连家产都来不及分,便四散逃了。”
络腮胡畅快的说道。
一听是泉哓的宅子,凌迟当仁不让笑纳了。
红门大开,马车鱼贯而入,直奔内院,将孩童们集中安置在大堂中,方便众医者诊治。
络腮胡的弟兄们带着一帮大婶们在一旁待命。
“你们先去准备热水胰子,能洗的地方,给他们好生梳洗一番。”
凌迟搬下最后一个孩童后,对大婶们说道。
大婶们应声去烧水了,留下孩童们紧张的等待着,他们不是闻不见自己身上的味道,他们是习惯了。
大婶们红着眼睛,轻轻擦拭孩童们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