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正面战场上,那简直就是人间的修罗场。大齐军和河东军的部队陷入了一场惨烈到极致的厮杀之中。大齐军的士兵们一个个如被点燃了斗志的雄狮,奋勇当先,他们紧紧地握住手中的兵器,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与敌人展开了近身肉搏。刀与刀的碰撞,剑与剑的交锋,每一下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河东军士兵们也深知此刻已到了绝处求生的境地,他们毫不示弱,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河东军迅速组成了一个个紧密配合的战斗小组,士兵们相互掩护、相互支援,与大齐军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战场上的喊杀声仿佛要冲破云霄,震耳欲聋。鲜血如同决堤的河水一般,迅速染红了大地,一具具尸体堆积起来,宛如一座恐怖的小山。为了逃出生天的河东士兵依旧踩踏着堆积如山的同伴尸体,往外冲杀,他们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沾满了血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和疯狂,那是对生的渴望和对死亡的无畏。
在这激烈的厮杀之中,双方的伤亡数字不断地攀升,但无论是大齐军还是河东军,没有一个人有退缩的念头,因为他们心里都无比清楚,这场战斗关乎着他们的生死存亡,一旦退缩便是万劫不复。
然而,正在大齐军后面攻杀得如火如荼的朱全忠所部,却突然有了异动。他们发现河东军正在全力突围,而且已经和大齐军的军阵全面地接触了,双方已经陷入了深度的混战状态。河东军此时为了求生,甚至丢弃了他们引以为傲的战马,士兵们纷纷下马,以步兵的姿态朝着他们眼中那可能逃出生天的地方发起了猛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朱全忠那阴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毫不犹豫地命令他的军队撤出了战斗。大齐军看到朱全忠的部队撤出,黄巢见状心中暗自冷哼:逃就逃吧,反正包围圈里还有几万人呢,他们可顾不上朱全忠那撤退的几万人,当下命令大齐主力迅速合兵一处,将那快要突围成功的河东军再次死死地围住。
经过了漫长而血腥的一夜厮杀,太阳缓缓地升起了,那金色的阳光洒在这片被死亡笼罩的土地上。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那味道浓烈得仿佛要凝固一般。洞庭湖畔一片死寂,只有那被鲜血染红的湖水还在微微荡漾,仿佛在诉说着昨夜那场惨绝人寰的战斗。河东军的骑兵,除了逃走了不到两千人,其余的都被系数歼灭。整个湖畔血流成河,那触目惊心的红色,染红了每一寸土地,染红了每一株草木,也染红了每一个人的眼睛。战场上到处都是残肢断臂,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那惨烈的景象,仿佛是地狱在人间的投影,让人不寒而栗。
最终,这场残酷的战斗在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之后,暂时落下了帷幕。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那是战争的残酷烙印,而那些幸存的士兵们,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心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恐惧和对和平的渴望。
逃回来的朱全忠,脸色惨白,汗水如浆,那惊魂未定的模样仿佛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没等他稳住那乱如麻的心绪,就见候中钧的督战队依旧如钢铁长城般在那里列阵,那冰冷的眼神中带着质问。
候中钧皱着眉头,大声喊道:“朱将军,你这是还要逃吗?莫不是被那敌军吓破了胆?” 朱全忠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说道:“起来,别在这儿碍眼。我告诉你,这一万多人的督战队,我顷刻之间就能将他们全部剿灭。等事情结束后,我便启奏陛下,就说他们是被大齐叛军所灭。” 候中钧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地说道:“你…… 朱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欺瞒陛下!”
朱全忠冷笑一声,说道:“你懂什么?河东十万精骑都已经全军覆没了,我们也折损了近万人马。而你现在还在这里挡着,后面大齐的主力部队大约二十五万左右,很快就会杀到这里。到时候,你我二人只能步李嗣本和史建瑭的后尘,被大齐军丢到洞庭湖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