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伍长反应极为迅速,他敏捷地爬上梯子,把头小心翼翼地探出墙外。他的目光如炬,在夜色中仔细地搜索着外面的情况。只见月光下,远处尘土飞扬,模糊的身影在晃动。他仔细观察了一会,蹲下小声地说:“至少二十人骑马,看不清楚更多情况。” 声音虽轻,但透着紧张与警惕。
内院值班的俩仆人见这些士兵如此紧张的动作,也跟着心头一紧,神经立刻绷紧了起来。那伍长从梯子上下来,脸色凝重,果断吩咐说:“去后院,叫葛都尉!” 一个士兵立刻放下长锤,转身一路小跑朝后院奔去,脚步声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不大一会,后院马厩里传来战马的嘶鸣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从仓库院子的小门,通往内院连接到这个前院的连廊和过道上络绎不绝地有后院赶往前院的士兵。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披甲持械,奔跑时身上的盔甲相互碰撞,发出密集而清脆的声响,在夜空中回荡。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快速穿梭,脚步声和盔甲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让人感受到一种扑面而来的紧迫感。
那队骑马的人此刻也越来越靠近院子,但是在距离还有几十米的时候突然停下了。一时间,夜晚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马匹喷鼻声和轻微的蹄踏声。停留有几分钟之后,他们竟又打马朝另一个方向而去,马蹄声渐渐远去,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然而,没过多久,那马蹄声再次响起,他们又原路折返回来了。
此刻,李康选家的前院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二百多云骑营士兵手持长槊,列阵完毕,士兵们个个神情肃穆,目光冷峻,长槊的锋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散发着无尽的杀气。院墙外,几百骑兵也都严阵以待,他们的战马不安地躁动着,似乎也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紧张局势。后院里,一百多士兵同样也都严阵以待,手中的武器紧握,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葛洪特意安排人,去通知了西山田庄的壮丁们,他们也都纷纷行动起来。
那折返回来后的那队人这次终于到了李康选家大门前。墙上观察的伍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待看清后,他蹲下小声地说:“三十骑持械!看样子没穿甲。” 葛洪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这时,其中一人到了大门口,轻轻叩门。门后的葛洪大声问:“谁?” 声音洪亮而威严,在夜空中回荡。
门外那人客气地询问:“劳驾请问这户人家可姓李?”
葛洪声音洪亮地问:“你是谁?通报姓名?” 语气中充满了戒备。
门外人态度谦卑地说:“在下,从长安来了,京都守备李振,请问你家主人可是东都府帅李大人!”
葛洪听此人自报家门后,戒备稍稍放下,答应:“是。” 然后让人打开了大门。
大门缓缓打开的瞬间,李振被院内的景象吓得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只见大门后面二百多士兵盔甲穿戴整齐,长槊林立,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一片闪烁的寒光仿佛给人一种阴森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葛洪几步上前,镇定地说:“我家翁主,睡了,李先生稍等,已经让人通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