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张氏一族来汴州城闹事的传闻,不胫而走。
不少百姓、士绅都听闻此事,不由议论纷纷。
作为新晋中原第一才子、小诗仙的赵案首,哪怕只是牵扯到他的一件小事,都能传遍大街小巷,更遑论这样的丑闻?
与赵麟相识的士子、友人为之担心,生怕他处理不慎,侮了自己的清名。
而与之交恶的人,则是恨不得此事继续发酵,好以此来攻讦他。
为此,这些人甚至派了不少人去府衙门口查探态势的发展,看是否有机会推波助澜一下。
这一点,恐怕连赵麟自己都想不到。
府衙内。
在胥吏张六善的威吓下,张氏众人一个个惊恐万分,不住哀求大呼冤枉。
就在这时,赵云赶到了衙门。
那官差胥吏听闻他是赵案首的侄儿后,倒也不敢怠慢,立即让人把他引到了偏堂。
“哎呀,赵小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您让赵案首派下人来传个话就是了,竟还有劳您亲跑一趟。”
赵云见这位府衙胥吏如此热情,便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如此态度,都是因为自家三叔的缘故。
否则,人家堂堂府衙的官吏,怎会如此客气?
想到这,赵云也不敢托大,与之客套一番。
经过这几月在汴州城的磨练,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畏首畏尾的乡下少年了。
与这些官差周旋起来,一言一行,倒也有模有样。
“此事让官差大哥操心了,这些银子就当给差大哥喝茶了。”
赵云说完,便拿出一锭银两,放到了茶几上。
别看这些府衙的胥吏,品级、地位不高,可有时说不定还真能用得上这些人。
“哎呀,赵小公子真是客气了,这怎么使得?”
那胥吏嘴上虽这样说,可却没有拒绝,脸上的神色也更热情了:“张家那帮人其实也没犯什么多大的事,也就扰民了而已。本想略施惩戒,不过既然赵小公子来了,那就放他们一马。”
“那就多谢了。”
在赵云与府衙官差周旋之时,赵麟带着展白来到了府衙。
他并没有直接找那位府尊大人,这样的小事还值不得一位四品大员出手帮忙。
要知道一个四品封疆大吏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能不劳烦这位府尊大人就不劳烦他老人家。
赵麟直接找到了府衙的同乡蔡典史。
“哈哈,赵老弟,就算你不来我也准备去找张六善。”
“张六善?”
“就是他把张氏一众人押到了衙门。”蔡典史笑了笑,继续道:“看得出他是想替你出口恶气啊。不过,他若真是那样做了,反而是好心办坏事。”
赵麟何等的聪明,他当然知道这位蔡大人话中的意思,苦笑道:“是啊,我看府衙门前不少人探头探脑,想必都想在这件事做做文章。”
“哈哈,你知道就好。”蔡典史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虽然张家做事不地道,可他们终究是你侄儿的母族。而且,同情弱者是人的天性,若让他们在衙门受了处罚,别人定是认为是你赵案首指使的。”
“如今在咱们汴州城,多少人在暗地里盯着你呢,就等你陷入囹圄,好狠狠地踩你一脚。”
赵麟听了之后,暗自警醒了不少。
在汴州这几个月,他的声名蹭蹭上升,不知惹的多少人眼红嫉妒?
再加上那些仇人,更是恨不得他早日从云端堕入尘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