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你们这两个兔崽子跟那儿一唱一和的累不累呀?不去当戏子真是可惜了如此才艺卓绝的演技了!”
赵天一早就把两个兔崽子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哦不对,应该是两位才艺卓绝的戏子,也不对,反正总之吧,就是两个满肚子弯弯绕的家伙的小动作早已在某位老人家眼皮子底下暴露无遗,奈何却又入戏太深,是以才招来了当头棒喝。
闻言,杨洛立马肃然起敬的止住话头,直接把赵山河推向前沿阵地。
而赵山河对此不仗义的行径虽也感到很无耻,但转念又一想,还不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聊才挑起事端,于是也就挺身而出,连忙冲着瞧不出喜怒的赵天一赔上一副笑脸,说道:“嘿嘿,眼下左右闲着也是闲着,国师要是对外面的境况能看出些什么,不妨就跟我们几个晚辈透露一二呗。”
话音方落,杨洛和唐野、珈蓝几女也都无不目露期盼的看向赵天一,却见后者一甩袖袍,将双手负于身后冷哼道:“哼!尔等只需要知道,此行成败关乎本朝未来国运即可。待到此行结束后,也许各地很快就会迎来战火刀兵的洗礼,届时要还想过回从前国泰民安的日子,恐是难上加难了。”
说到最后,这位向来傲视天下群雄的本朝国师竟也在话里话外透着几许缺失信心的担忧。
这要是换作从前,即便是百万雄师兵临城下,也断不会如此,可独独这一次,却是令其忧心忡忡,可见事态的紧急程度远非以往所能堪比。
赵山河知道,自己爷爷的此番言语绝非危言耸听,而是希望在场诸位也都能认清现实。
在他的记忆里,能让老东西这般认真对待而又略显忌惮的时局,截止到目前也就破天荒这么头一回。
不过,倘若将近几年尤其是近段时日所发生的一系列大事件串联起来去考虑的话,倒也由不得不提前做好最坏打算。
各处边疆之地匪患猖獗、战乱四起,各方修真宗门与修真家族对当今皇权跃跃欲试、蠢蠢欲动,而且两者之间的暗通款曲正在从暗处转到明处,甚至通过不久前皇城兵变的后续调查来看,就连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也多有变节嫌疑。
当然,这所谓的‘嫌疑’也绝非无凭无据,只是为了稳住当局才不得不姑且给出这么个定性罢了,否则真要是下定决心进行一番大清洗,指不定还要拔出萝卜带出多少泥。
届时,朝堂上下是干净透明了,可接踵而至的诸多繁琐事宜,如人事任命、换岗换防等,又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跟财力?
这对于国库本就空虚的朝廷来说,无异于是自取其咎、越渴越吃盐嘛!
况且,即便将这一切全都尘埃落定,谁又敢保证偌大的一潭死水里,不会掺杂进去几条臭鱼烂虾呢。
再就是,本已沉寂许久岁月的魔族也已开始对这方现世虎视眈眈的调兵遣将,饶有洗刷当年之耻辱杀将回来的前兆,这就更让不久将来充满太多不确定性。
如果说从前尚未沾染过滚滚红尘的赵山河尚且还无法真正看清当前时局,那么现如今修习了帝王体术和帝王心术、外加上历练江湖饱受人情世故熏陶教化的他,自然是将这明里暗里的内忧外患了然于胸。
他略微沉吟片刻,旋即挺起胸膛对赵天一浅笑道:“国师还请宽心!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自古就是多么鼎盛辉煌的一代王朝,也总归会有衰败没落的一日,既然战火刀兵无法避免,那么破而后立,未尝不是对当今皇室的一次考验。纵是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江山依旧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哎!你小子呀……不得不说还真他娘的有点骨气!”
赵天一摇头感叹这么一句,精气神却一下矍铄起来,就仿佛抑郁的心结被解开一般,“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乱石穿空,惊涛拍岸,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嗯,这才是本朝皇子皇孙该有的气魄呀。如此,也能让本国师心无旁骛的去对付那些个乱臣贼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