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既然你小子那么爱多管闲事,老夫又岂有不成全之理?恰逢在场诸位也不妨给做个见证,待到此间事一了,老夫随时欢迎你这么个目无尊长的晚辈后生来到本宗品茶论道,就是不知你小子可有那个胆量没有?”
忽然,金宏远仰天狂笑起来,就仿佛一尊怒目金刚化身为笑面菩萨,而从其口中吐出的慷慨陈词,却是充斥着满满地讽刺与激将的味道,任谁都不难听得出来。
少年又不傻,自然心知前往昆仑仙宗去赴约喝茶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但眼下当着众群雄的面要是不敢应下,又很容易被人误会成是怂包一个,于是在略一沉吟后,便不卑不亢的巧言回之,“老金头,按说你如此热情好客,本少侠本也不该不卖给你这个面子才是,只是在下同贵宗掌教有着三年生死之约,若你我在此之前走得过近,难免不会被人乱说闲话。你这老东西都已是年纪岁数一大把,什么脸面和风言风语都可以不在乎,但在下却还很年轻,有些该在乎的东西还是不能轻易放下滴。”
“哼!巧舌如簧!伶牙俐齿!”
金宏远抖手一挥袖袍,面庞笑容瞬间僵住,继而就像是吃了苍蝇屎一般冷下脸去,“凭你区区一介不入流的宗门叛逆也妄图和本宗掌教一决生死,倘若世人都像你一样无知而无畏,那本宗掌教岂不天天从早到晚都要忙于应战?年轻人,你想要功成名就的迫切心情,老夫本也是能理解的,但你若想同本宗掌教一战而扬名四海,那可就未免有些过于急功近利、自不量力啦。”
“得得得!你这老东西浑身都是嘴,在下就是巧舌如簧、牙尖嘴利,也诚然是自叹不如啊。”
少年随即也是有样学样的抖了抖袖袍,一副很不耐烦的苦瓜表情,“老金头,适才你三位在外面堵门,说是为了众群雄安危着想,倒也情有可原。那么眼下若还想以各种借口来拖延大家时间,是不是也就实在说不过去了呢。”
任你七拐八拐、绕来绕去,少年自始至终都没乱了方寸,只要一逮到机会,便会指出对方的错误行径,姑且不论对方愿意接受与否,至少能让众群雄通过事实看清很多东西,这也就足够了。
金宏远稍作思忖,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是愈发阴沉了几分,但紧接着却又狡黠一笑,居然就那么不吭不响的移步到了殿外。
随后,夏初和段红尘也是相视笑了笑,便一同优哉游哉的迈步出门。
显而易见,这三位心照不宣达成的共识,绝非是因为少年的一席话而选择了屈从。
当然,在场包括本朝国师、南宫侯爷等精明睿智之人也没人会那样去想。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此时这三位的反常之举,无疑存有太多狡诈之嫌让人难以揣测。
“难道说……他们是暗中收到了门中子弟传出的消息,已在下面得手啦?”有人蹙眉低语,疑心重重。
“再或者是……打着隔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的盘算也难说呀?”有人另持一词,同样是引人深思。
便在这众人窃窃私语之际,一向遇事沉稳冷静的白衣少年却是给出了另一种不同声音,令得众群雄无不似梦初觉、茅塞顿开,“诸位诸位,若依在下看来,这分明就是他们最后拿出来蒙人的缓兵之计,如果我们再不抓紧点时间,只怕深藏于这座圣皇殿内的机缘和宝贝都将要被昆仑、北冥两宗子弟所得,届时,就是众群雄同心同德,恐也只有暗吃哑巴亏的份啊。”
“不错!适才我们大家已然耽搁太多时间,如若现下里还是迟迟难下决心,到头来恐要悔不当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