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妃正和儿子媳妇边说话儿边看着小孙子在地上玩儿,听见王爷大呼小叫的,顿时气乐了。
“你们且回去,为父与你母亲有话说。”睿王爷一见儿女都在,丫头婆子站了一屋子,遂正色道。待屋里就剩夫妻二人了,睿王爷一把握住爱妻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地道:“长姐要回来了!”
“什么?睿哥你说什么?”睿王妃听得清清楚楚,但是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长姐,长姐要回来了!”睿王爷声音带着哭腔。
“睿哥,你听谁说的?”睿王妃还是不敢相信。每年,越临近过年,王爷越多思多想,直到出了正月才慢慢好起来,眼下这是更严重了,竟将想象与现实混淆了。睿王妃担心的看着王爷的眼睛,都说失心疯的人眼睛直勾勾的。
见睿王妃不信,睿王爷赶紧将小唐的话说了一遍。
“睿哥——”睿王妃一头扎进夫君怀里泣不成声。将近四十年的思念,终于得见长姐,睿王妃喜极而泣。
睿王爷热泪奔涌而下,他时不时抹一把眼泪,又拿帕子替爱妻拭泪。夫妻俩哭一阵,笑一阵,心头多年的郁积终于畅快淋漓的宣泄而出,只道生离死别,不想还有见面的一天。
“长姐回来了!长姐回来了!”睿王妃不停地念叨,仿佛她说一遍,长姐就离她近一些。
待睿王妃情绪平复了,睿王爷才道:“长姐说要和高歌一家住在一处。”
“和高歌一家住在一起?不回府?”睿王妃若有所思的道:“看来高歌一家对长姐是真得好,亦或,长姐仍有心结。 不管怎样,长姐肯走出高官屯就好。有了好的开端,咱们再想办法说服长姐住到府里来。”
“循序渐进才好。”睿王爷道:“高歌还说,二姐姐的腰睡热炕最好,要找人盘了炕才能接姐姐们。”
“一个小娃娃,人生地不熟的,哪里好找盘炕的。睿哥,你打发人去最近的庄子,他们都是庄户人,定会盘炕。尽快将炕盘好,早日接姐姐。”睿王妃遇事不慌,思路清晰。
“与为夫想到一处去了!唐管家已经去办了。姐姐的屋子是要修整的,总不能太过寒酸。”睿王爷盘算着怎样修整,定要将他所能拿出来的都给长姐安排上。
“修整是必须的,但是睿哥,你要记住,长姐是与高歌一家住在一处,长姐最喜爱雅致,屋子万不可奢华,那样会使人觉得姐姐高高在上,无端生出不敢亲近之心。长姐是因了高歌一家才住到镇上的,那是姐姐不愿看到的。”
睿王妃一番话如醍醐灌顶,睿王爷终于冷静的分析事情了,“对哦,长姐特意吩咐不必兴师动众,你呀不愧是长姐的跟屁虫,长姐的心思你都知晓。”说着点了一下睿王妃的鼻尖。
虽是老夫老妻,睿王爷也常做小儿女态,他很享受这种闺房之乐。
“莫只顾着自己高兴,赶紧让父亲母亲知道。”
“啊对,对,明日我与睿哥一起去。”睿王妃道。
睿王爷想一想,道:“明日不行,要安排盘炕的事,后天吧。”
睿王妃点头,四十年都等了,也不差一天。
侍女来回唐管家来了,睿王爷去了议事厅。
“老奴打发人去最近的仁和庄子了,天黑前能赶回来。”唐管家回话。
“盘炕啊修整屋子啊,都是我们自己说的,高歌才是主人。本王的意思是尽快办妥,早日接长姐。你让小唐去一趟,找高歌商量,看看她的意思。咱们还不知道郡主的房间是什么样子,就忙不迭的要修整,你说说······哈哈!”
唐管家也笑道:“爷是高兴过了头了。老奴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