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干起活儿来也是心情极佳。以往她是只管抻面条,其他的活儿一概不干,如今像风一样奔忙,什么活儿都抢着干。
两人的转变使高歌莫名其妙。
高畅也看出来了,悄悄对高歌说:“大姐大姐夫是咋了?变得这么勤快了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小心些,账目银子不能离开你的视线。”高歌想一想又道:“告诉三嫂子,你们不要与大姐夫接触。”
高歌不便明说,高畅年长,如今已渐通人事,高歌说的她自然明白。
高歌能断定杨继刚与人交往了,看杨继刚的表现,交往之人绝非善类。她托泥鳅暗地里跟着杨继刚,看看他每天都去哪里。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一连几天,杨继刚都是先去付家食肆,在里边待上一两盏茶的工夫,同里边的人一起去赌坊,然后再去暗门子。(暗门子即妓馆。睿王爷治下的封地不允许开妓馆,不法之人便将妓馆转为地下。)
高歌听了泥鳅带来的消息,一连几天食不甘味。
该怎样让巧儿和林凤玲知道杨继刚的所作所为呢?直接说肯定不行,别说林凤玲母女不会相信,就是杨继刚也不会承认,毕竟自己没有抓住他手腕儿。
趁杨继刚陷得不深还可以挽救,豁出得罪人也是要说的。
高歌寻了个机会与巧儿独处,编了个男人耍钱吃花酒,娶了小妾让原配伺候的故事。末了,笑道:“大姐,你可要看紧大姐夫,别去赌钱逛娼门。”
巧儿骂她:“小蹄子,烂了嘴的,你大姐夫可不是那样人。”
转天,高歌发现杨继刚看她的眼神满是恶毒。
呵,人是得罪了。可惜那个巧儿没听懂,听懂也不会信,只被她的好相公耍的团团转。
杨继刚还是每天去付家食肆与朱炳广等人鬼混,当然,朱炳广是不让“姑老爷”破费的,这令杨继刚十分熨帖。
杨继刚在酒肆,被朱炳广一干人簇拥着,犹如被众星捧着的月。花样频出的马屁使杨继刚晕晕乎乎,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当然,朱炳广也不忘把话题引到蒸蒸日上包子铺上,
“姑老爷,我听人说了闲话,气得我当场就骂了他们。”
“啥闲话?”朱炳广义愤填膺的样子使杨继刚感到这闲话与他有关。
“嗐,都是混人混说,姑老爷不听也罢。”
杨继刚哪里肯,“快说!我当兄台是朋友,你不可瞒我。”
朱炳广做沉思状,一拍桌子,“好吧。”往杨继刚那边凑了凑,压低声音道:“都说姑老爷在岳家的地位不如一个下人,还说,怕是那下人不只是下人,身强力壮的······”
乜斜着眼看杨继刚,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杨继刚又不傻,略一琢磨就想到是谁了,“你是说——泥鳅?”
朱炳广未置可否,自顾自地喝酒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