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风吹得叫人哆嗦,虞城白惨淡着张脸,口红掩不住失了血色的唇。
他就那么乖巧的待在松树旁,垂着脑袋。
虞城白恐高,并不是秘密。
姜冉四十五度望天,“……”所以他为什么要上来!
找罪受?
“怎么样?能走么?”毕竟她一米六几的矮萝卜可扛不动这么一条人。
虞城白愣愣的点了点头。
姜冉踩着拔尖儿的春草一步步靠近,靴子下清脆的枯枝折断声。收了雨伞,与他一同站在微雨下。
她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变出来一条方巾,“蒙上,我牵你。”
虞城白应了声,接过方巾往眼睛蒙上去。
风一吹,淡淡的药香进入鼻腔,倒是缓解了些许紧张。
大概是虞城白毫不保留的信任,姜冉愣了一刹。说实话‘换做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他开口,湿热的气息里夹杂着轻微的颤音。“姜老师用的什么香!”
姜冉伸出胳膊,让他搭着,“艾草。”
衬衫沾染雨水,紧紧与皮肤贴合。他的掌心热得发烫,就那么老实的握着姜冉的小臂。
虞城白轻微一愣。
因为他透过那层雾,看到了一间小阁楼。
微弱月光透过天窗,那是被拴在柱子上挂着的少女,她腥红了双眼,挣扎着铁链沙沙作响,鲜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在梦境中格外刺耳。
“虞先生!”
骨节分明的手在她的小臂绕了一圈。一时不知道是他骨骼太大,还是她太娇小。
虞城白回过神,忙拿开了捏着姜冉的手,脑海里的画面也跟着消失无影。
那是真实?
还是梦境!
方巾下他眉心紧锁,紧接着心口就如刀绞一般阵阵疼痛。
因为身高的缘故,姜冉把手微微上抬了些,叫虞先生好搀扶。“走吧!”
他捏着她的手臂,似想探个究竟,可再看不到那个画面。
就像是他的南柯一梦。
“虞先生,您捏疼我了!”
“姜老师的身体一直这么冷么?”
鲛人是水族,居海渊、行深泽,要论人类的话来说,他们就是‘冷血动物’。与他这个火炉子相比,倒是觉得姜老师更像他们鲛人族。
“嗯!”
普通人的体温当然不会这么低。也是去年在‘丁海’受伤,引发基因崩溃产生了体温失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