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的生灵往往逃不过命运的轮回,即便挣扎也无法避免归于尘土的结局。而江图便松开了紧握小狐颈后之手,遵从梁峰的智语,成年的野兽也有其尊严。
火焰般红艳的小狐刹那间飞遁而逝,留下一院清雪。虽有些遗憾,但江图并未出手干涉。他轻叹口气,低声道:“我还想问问梁峰,那只被寒冰吻过的狐,可会有什么后患。”
单瞧小狐身上凝结的积雪,便可知其所历苦痛久矣。若因此受创,甚至生机尽灭,岂非憾事?然而,小狐此刻的奔跑之姿,使江图心中稍安。荒野生灵的生命力之旺盛,常常出乎人之预料。
江图尚未来得及思量,脚下响起一声哀鸣:“啾呜……啾呜……”
玉米以不屑的眼神离开了雪地,抖落身上的霜雪,步入客厅。它身边跟随着三位体型相似的小猫咪,趾高气扬。大麦遮住了自己的双眼,不忍直视;黑米则愤然而动,对趴卧在黄金鲅鱼上哭嚎的犬子一顿猛击。
说实话,这几只小犬已和黑米般大,其中数位已有赶超之象。尽管不知它们的父亲是谁,遗传力量定是非凡。然而,它们似乎仍以黑米为幼,虽开始工作,却时常出糗,令人大笑。
江图俯首望去,立即明白了这些皮毛孩童为何反应如此。这小犬出于何种好奇心,竟与赤狐一般,舌头也牢牢粘在黄金鲅之上,直到痛苦传来才发觉。相比于赤狐的谨慎,它声嘶力竭的悲号在夜空中哀转。
江图轻翻白眼,深感此犬体内必定蕴藏着哈士奇之血。他以木勺取剩余微凉的水,解救了这只陷入困境的生物,顺势按压其后颈,拍打其臀部以警示:“什么都要探一探,什么都好奇吗?”
江图质问时手下留情,口中的训导却毫不打折:“你是瞧不起那只小狐狸,才故意把自己弄上的吗?”小狗尾巴夹紧,委屈满溢,但从它的眼中,江图却读出了倔强之色。
他冷哼,再次扯开犬子刚刚受伤的舌,警告道:“这玩意儿一旦损伤,你今后再无法尝美食了,懂不懂?”
不需等待将来,今晚便会让这只小犬刻骨铭记,长个教训。小狗仓皇躲至大麦背后,尾夹哀号,不敢望向江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