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和长衫男一起看向红指甲,说起来还没问这位临时队友叫什么名字呢。
听戏闲聊这段时间里,红指甲的脸色已经缓和不少,此时谨慎地点头,轻声道:“赵传芳。”
长衫男十分热情,唤了一声“赵小姐”,还想再说什么,戏楼里忽然响起一片叫好声,他一顿,看向台上。
被他称为“兰七爷”的旦角已经收敛水袖,收了脸上因戏而显得略显愁苦的神情,又缓缓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对着观众盈盈一拜,便转身往后台去了。
但观众显然意犹未尽,又喊着要再加一折戏,还不停往台上扔银币珠宝鲜花,不一会儿,像是抵不过众人盛情,兰七爷再次上台。一看到那袅袅婷婷的身影,台下观众们就忍不住欢呼起来。
长衫男笑说:“不愧是京城最火的角儿,这人气实在旺。”
他这话是对余银锋说的,从进来便一直沉默惜字如金的黑衣男人这时才望向戏台,应说:“他值得。”
宋春驰挑眉,刚刚他有看到,一道金光从自己这桌飞到了台上,俨然是这位财大气粗的余少当家打赏了一角金子,他不禁猜测,看来这个玉扳指是兰七爷的粉丝。
再热的台也有冷下来的时候,兰七爷终于下台,长衫男看余银锋重新低头盘扳指,这才收敛神色,对宋春驰说:“趁七爷还在卸妆,我先和你们说说这回这个活计。”
“宋小哥,你知道这《鸩杯》的戏,出自哪一朝么?”
看他故作神秘的语气,宋春驰十分诚实且配合的摇头,得到长衫男满意又得意的眼神,他又看一眼似乎也被引起兴趣的赵传芳,这才继续道:“据说这戏本是根据梁朝英宗时的真事改编来的,咱们历史上真有这么一位将军,战功赫赫,威震当时,让周边宵小再不敢进犯。”
“然而功高盖主,惹得皇帝猜忌,于是暗中赐毒酒一杯,将人弄死了。正如这戏词所说——兔死狗烹啊。”
宋春驰听得认真,此时问道:“这皇帝这么做,不怕别的臣子心寒么?”
长衫男一拍大腿,“英雄所见略同!宋小哥,唉呀这怎么只有茶?以茶代酒,我敬你一杯!”
长衫男豪爽地喝了一杯茶,一抹嘴角接着说:“这就是咱们聚在一块要商量的事儿。据说啊,这位英宗事后也悔恨,出于安抚群臣以及弥补的私心,下令要把这位将军以亲王之礼厚葬,金银珠宝、良石美玉、名器书画,全部都堆在这将军陵寝之中啊。”
他说到这压低声音,瞥一眼专注玩扳指的余银锋,“少当家前些日子拿到一幅图,说上面正是记载着这梁朝将军墓的风水图,当时他托我找人帮他办事,我可是马上就想到小哥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