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嫔离开长春宫,心中翻涌的怒意迟迟未能消散,身边的芝兰连忙开口劝慰,“娘娘不必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都当本宫被皇上厌弃了,一个个串通起来给本宫脸色瞧,真当本宫禁足半年,便成了任人欺凌的病猫了?”高贵妃怒道。
放在从前,莫说区区一个娴妃,便是皇后也少不得要对高嫔礼让三分。
芝兰劝解,“她们哪里敢,娘娘身后可是高氏一族,只要有家主在,娘娘在后宫的地位便不会改变。”
“从前娴妃在本宫面前跟个鹌鹑似的,如今竟敢抢走永珹!”高嫔怒意不减。
高嫔想要四阿哥,自然不会是真心疼爱。
如今嘉嫔这个能出主意的没了,皇上对她还还有气,若能将四阿哥养在身边,皇上少不得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多来储秀宫几回。
这见面三分情,届时她再借机服个软,不怕皇上不心软。
芝兰沉思半晌开口,“娘娘想要四阿哥无非是想要借此让皇上多来储秀宫,只是四阿哥如今也能记事了,来日记挂着生母,只怕养不熟。”
高嫔闻言抬眸,“你的意思是……”
芝兰眸中闪过一丝怨毒,“愉贵人这胎也快生了,若是愉贵人难产而亡,娘娘将那孩子养在身边,岂不更好?”
四阿哥再好,也已经开始认人,若愉贵人的孩子能自出生便养在身边,自然比四阿哥好上许多。
况且皇上看到四阿哥难免想起嘉嫔曾经犯下的错事,可愉贵人不同,若是“难产而亡”,皇上的怜惜之情自然会尽数转移到愉贵人之子身上。
高嫔闻言唇角上扬,眸中闪过些许怨毒,一个计划悄然生成。
……
……
这一日,皇上与苏拂衣在承乾宫下棋。
苏拂衣白子刚落,皇上便道,“方才朕下错了,不做数,不做数!”
说罢正打算将方才的黑子拿走,苏拂衣眼疾手快,在皇上手背上重重一拍,“落棋无悔,皇上身为九五之尊,岂能耍赖?”
皇上厚颜无耻道,“在外朕乃九五之尊,如今只你我二人,朕不过是拂衣的夫君,自然能耍赖。”
说罢便将黑子拿走,苏拂衣哭笑不得,“便是皇上悔棋,这一局也注定赢不了。”
皇上性子便是这般执拗,越是赢不了越是要想方设法赢下,“朕不信!”
皇上手中捏着黑子,思前想后,这才小心翼翼落下,苏拂衣见状将白子落在另一处,黑子便呈现衰败之势。
“皇上落在此处,还不如方才所落之处呢!”苏拂衣毫不留情嘲笑。
皇上见黑子已经再无翻身之地,便道,“这局不算,我们再来一局,朕定能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