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简直要被气的无语,甚至都想亲自动手教训教训这等没有规矩的下人。
可这时,妇姒做了一个“遣客”的手势,虽未说话,却也足够展现出了对琰的莫大无视和轻慢。
琰不悦,神色一沉,怒目而瞪,但又因为教养始终没有为难妇姒,也未曾打扰白灼。
就在她转身要走时,妇姒又突然搭话:“今后不要再来缠着我家白少公了,你与他,注定无缘,而你,只会给他带来灾祸,你不属于他,他也不属于你,望你放过我家白少公,莫要将他拉入深渊,他……,是不可能与你纳亲的,也不会成为你的男人,若你真心爱慕白灼,就应该放手许他自由,而不是让他陷入一次又一次的危险之中,望你牢记我今日之话。”
妇姒的一番话,让琰心中隐隐作痛,不由得眼眶一红。
她,会给他带来灾祸,会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吗?
是真的吗?她会是白灼的累赘是他的扫把星吗?
琰蓦然落下一滴泪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妇姒望着门口那抹单薄而又落寞的背影渐渐消失,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等到白灼换好衣服走出来时,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很多。
看来,琰给他熬制的汤药很有用,效果也挺好。
他掠过妇姒,四处扫了一眼:“琰去哪儿了?”
“走了。”妇姒回答的淡漠无情,丝毫没有逼走吓跑琰的愧疚感。
白灼闻言!心里觉得哪里不对劲,扫了妇姒一眼。
她的眸子闪躲,神色自若,那一抹心虚的表情瞬息而逝,但还是被白灼精准的捕捉到了。
“你对她说了什么?”白灼的眼眸带着些许阴鸷,不容反驳。
妇姒也没有打算欺瞒他,只是强硬的语气里多少带了一些心虚:“不过是嘱咐了她几句,至于听不听得进去还是她自己的事,我只是实话相告,并没有咄咄相逼,你若不信只管去问她。”
白灼的眸色暗了暗,心中有一团怒火,虽然生气,却也没有过多的责怪妇姒,甚至都没有打算追出去向琰解释,或许,妇姒此番还帮了他的大忙。
他不想与琰有过多的交集,更不愿意与她有别样的感情。
在他心里,始终有一道心结,他无法摆脱自己是女人的事实。
哪怕他的身体以及每一个器官都是男性的特征,但内心依旧住着女性的思维,他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无法以男人的方式去生活,他做不到,他总觉得自己是变态,是这个世界的怪物。
妇姒见他思绪起伏不定,有些担心,以为是自己的今日之举刺激到了他。
赶忙劝导:“臭小子,咱们蚕丛族的漂亮姑娘多的是,随便在外面拉一个回来都不输那丫头半分,你又何必执着于领主的女儿,况且,她身份尊贵,将来姻缘必是那顶顶有才之人,你与她注定无缘,何不早早放手呢!”
白灼冷眸扫了她一眼,没有多说话,只是将怀里的兽皮卷宗递给了她,然后便转身回了卧房休息。
妇姒半懵半疑,这小子今日看起来怎么傻里傻气、神神秘秘的?
只听门“砰”的一声!妇姒吓了一激灵,思绪这才回转过来。
妇姒好奇的打开兽皮,坐在角落里仔细查阅。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她神色越来越凝重,愤怒、不可置信、伤怀中还夹杂着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