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棚之前,有些人还用眼睛偷偷地瞪了几下郝书生,显然,他们是不敢去瞪陆远的,所以他们只能把气都撒在了郝书生身上。
郝书生在看到他们那不悦的眼神之后,先是朝着他们无奈地摊了摊手,随即便呵呵呵地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反倒把那些生病的护卫们也给弄笑了,于是乎,两拨人便隔着栅栏相互傻笑了起来。
李时珍在知道刚刚有病人混入人群之后,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于是他偷偷地溜到了陆远的身边,拽了拽陆远的胳膊便一脸不解地问道:“大师兄,大师兄,你说,既然这疟疾能传染,那为什么大伙儿还可以频繁地出入隔离棚呢,难道我们这些人不怕被传染吗?”
听到李时珍的询问之后,陆远抬起头来,擦了擦了汗,当他看到周围的人们貌似也和李时珍有着同样疑问的时候,他便有意放大了声音,对着李时珍认真地解释道:
“师弟呀,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同样是传染病,但是不同的传染病传播方式是不同的,像疟疾这种疾病,人们之间相互接触,或者彼此说话,都是不会传染的,只要这疟邪不进入血液,正常的来往是没有必要担心的。”
陆远本以为自己解释完之后,李时珍会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可是没成想,这小子的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只见他摸着下巴,眨着眼睛,傻不愣登地就冲陆远问了一句:“那……,大师兄,既然人们之间正常接触并不碍事,那你还隔离他们干什么呀?”
说实在的,李时珍的这一句疑问,瞬间便把周围的护卫们都带到沟里去了,于是,大伙儿一个个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拄着锄头便纷纷看向了陆远,他们倒不是怀疑陆神医的做法,他们只是觉得李时珍刚刚的这句提问,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啊。
见到李时珍没事儿就喜欢给自己添乱,陆远气得二话不说就敲了他脑壳一下,接着陆远又点着他的脑门对他训斥道:“你小子是个榆木脑袋吗?你动脑子好好想一想,棚里面的这些疟疾患者可都是传染源啊!如果他们不隔离,那这源头怎么能控制得住啊?
更何况,山下的蚊子那么多,想灭也灭不干净,因此,治疗疟疫,就必须得先把这些传染源隔离开来,之后再去消灭传播途径,最最后才是把大伙的病挨个治好!
如此一来,则患者可安,山寨无忧,疟疫可除矣,你这人啥都不懂,还在这里吧吧个没完,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的话,你看我削不削你!”
说罢,陆远又气呼呼地瞪了李时珍一眼。
见到大师兄居然发火了,李时珍吓得赶紧缩了缩脖子,然后又往韩少恒那边靠了靠,待他猫到了韩少恒身后以后,他又露出头来冲着陆远小声地叨咕了一句:“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我问的明明就没错嘛,偏你又要削我,真是的……”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呢,就见到陆远已经把锄头轮起来了,见此情形,李时珍也不敢在这里逗留了,只见他端起肚子,撩开小腿,冲着总寨那里就跑去了,他已经决定先到孔老大夫那里避避风头再说了。
棚里棚外的众人,见到李时珍吓得落荒而逃之后,便也一个个跟着哄堂大笑了起来,随后他们便继续安安分分地听从陆远的指挥了。
陆远带着众人一直从早晨干到了夕阳西下,这除草任务才算是基本完成。
看着隔离棚四周那裸露出来的光秃秃的土地,,陆远这才心满意足地用泥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