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远那装傻充愣的模样,韩寨主也是拿他没辙了,于是韩寨主耸了耸肩,一撩衣摆便大剌剌地坐在了陆远的旁边。
接着韩寨主也学着陆远的样子,把身子往椅子里面舒舒服服地一靠,然后浑身放松地对陆远说道:“小陆啊,你猜猜,我今天找你是干什么来了?”
“不是找我来演戏的么?”陆远想都没想就顺嘴答了一句。
“屁,找你演戏我用得着清场吗,我告诉你,现在咱们这间屋子外面,方圆百尺之内连个老鼠影子都找不到。”
“嘿嘿,要不然你就是想请我吃饭,你是不是想感谢我把你给治好了?嘻嘻,要是那样的话,我陆远可就不客气了,我想吃烤全羊,烤全牛,烤乳猪,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陆远一边在那里美美地说着,一边还不断地吞咽着口水。
听着陆远那离谱到没边儿地回答,韩寨主直起腰来就敲了陆远的脑袋一下,接着又对着他笑骂道:“你小子想得倒是美,来来来,我现在就跟你算一笔账,最近一段时间,你在后山建起了四个大隔离棚,这里面的费用咱们就不说了。
那两百个人每天的伙食费是一大笔钱吧?两百人治病的药材是一大笔钱吧?后来你让你婶娘准备的那么多蚊帐又是一大笔钱吧?还有驱蚊香囊,雄黄酒,生石灰等等的,话说,这些钱咱们总不能再伸手跟山下的百姓们要吧?
所以,咱们山寨现在已经是捉襟见肘了,我估计今年秋收之前,又得有很多人家吃不饱饭了。
可是在这当口,你小子竟然还想着吃烤全羊,还,还什么烤全牛?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不知道牛是用来耕地的吗?哼哼,你这臭小子,就在那跟我装傻吧!”
被韩寨主这一顿不是数落地数落,陆远也不好意思地挠起了头来:“呵呵,呵呵,我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嘛,再者说了,不是你让我猜的吗?难道我不猜你请我吃席,还会猜你找我来商量怎么对付韦一啸不成?”
“嘿,你这个小子,竟知道拿我开涮。”陆远地这句回答真是弄得韩寨主哭笑不得。
于是他伸出手来就又想敲陆远的脑袋一下,陆远见状,嗖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蹿了起来,然后往旁边那么一蹲,韩寨主立马就打了个空。
看着面前这个面貌与行为严重不符的顽皮青年,韩寨主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等到陆远嬉皮笑脸地站起来以后,韩寨主便强忍着笑意,敲着桌案对他说道:“别闹了,别闹了,该谈正事儿了。”
一听韩寨主要说正事儿了,陆远也赶紧收起了嬉笑的表情,接着他往椅子上一坐,又把头往韩寨主那边一凑,就认真地听韩寨主讲述了起来。
韩寨主告诉他,自己派去的坐探昨天回来报信说,韦一啸着急忙慌地把耗子从总寨这头叫了过去,然后耗子就急匆匆地离开了荆山,再加上前几天韦一啸也在夜里离开过荆山一次,故而韩寨主觉得,最近很可能会有大事发生。
正因如此,韩寨主今天才把陆远找来演了刚刚那出戏,现在,再结合从麻杆中年嘴里套出来的那些信息,韩寨主认为,韦一啸应该就是出去勾结宜阳所的官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