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吴承恩朝着陆远一拱手,便神色认真地说道:“陆恩公,其实您根本不必为难,吴某虽然是一介书生,但却生长在一个商人的家庭,家父在淮安的时候,就常年经营花线生意,故而,鄙人对做生意一事不光不排斥,反而还有着一种亲切之感。”
说到此处,吴承恩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接着,他淡定地看了看陆远手中的那张方子,然后便挥洒自如地继续说道:
“刚刚陆恩公所说的经营之法,吴某觉得实在是大有可为,这其中的差价,足以为沙窝的父老们带来丰厚的利润。
不过呢,咱们这些人初来乍到,那个济民堂在京城里又实在没有什么名气,若是我们冒然出去摆摊售药的话,想必会生意寥寥的。”
说道此处,吴承恩故意买了个关子。
只见他先是轻松写意地喝了一口茶,接着又自在洒脱地扇了扇风。
陆远一看吴承恩说到关键的时候反而还嘚瑟起来了,气得他一把就从吴承恩的手里夺过了扇子,然后又气吼吼地说道:
“我说,你们这些读书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这大冬天的,扇个毛扇子啊?你特么地不嫌冷啊?哎呀呀,你赶紧说吧,可急死老子了!”
见到陆远急得是连暴粗口,吴承恩稍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他便将双手往身后一背,颇为自负地继续说道:
“既然我们直接卖药根本行不通,那不如,我们先行对周围的百姓进行舍药!
譬如我们可以在一个喧闹的街市上,每天舍出去两三百份止嗽散,等到大伙儿试用了这些药之后,那么这止嗽散便宜且见效快这两大特点,便很快会在人群之中传播开来。
届时,我们再以一个合适的价格对外进行出售,如此这般,我相信咱们的生意很快就能打开局面了。
至于打开局面以后下一步该如何经营,鄙人还有一些粗疏的想法,不过呢,这里暂且保密,等到将来生意走向正轨的时候,我再同恩公一起商议。
总而言之,只要陆恩公的止嗽散效果好,我就一定能帮您在京城里面打响名气!”
说完,吴承恩又从陆远手里接过了扇子,再一次潇洒地扇了起来。
而听了吴承恩这一段自信满满地回答之后,陆远的眼睛却突然瞪得像铜铃一般。
只见他在心中暗道:“他姥姥的,难道说这真是上天安排好的一切吗?我这头刚说缺一个会做生意的,老天爷就给送来了一个,要不要这么巧啊?
哈哈哈,真特娘的太好了!
既然如今万事都已经具备了,那么我这股东风也就可以放心地吹过去了。”
想到这里,陆远情不自禁地上去就给吴承恩来了一个熊抱,然后又拍着他的后背哈哈大笑了起来。
至于吴承恩呢,他哪里见过陆远这种豪放的礼仪啊,因此,现在的他,是一只手拿着扇子,另一只手在旁边支棱着,整个人都变得不知所措了。
一直等到陆远地熊抱完毕,他在耸着肩膀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