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恤看着,韩修难堪至极。可是他记得李恤一开始的警告,连晕倒都不敢,怕外面的言官就要成替罪羊。
于是他只能强行保持清醒,敛着一双毫无生气的眸子,木然回答。
“有些是在皇宫里受的,有些是在宫外遇袭,记不清了。”
“是嘛,我竟对这些丝毫不知情,看来我对太傅了解的依然太少。”
李恤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稍稍迈开脚步,绕着韩修转了半圈,来到韩修的身后。
如他所料,韩修的背上也有不少伤疤,而其中最引他注意的,是一道像蛛网一样的奇怪疤痕,有巴掌大,从中间往八面分出八条触角,显然是十分精巧的武器所伤。
这疤覆在左侧的腰眼附近,在那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竟不显得狰狞,反而将这纤细的腰身衬出几分妖冶来。
李恤第一眼就觉得这疤痕莫名熟悉,但是却不及细想,注意力便完全被这妖冶给吸引了去。
不过这疤却看的不完全,在往下延伸的视线中戛然而止,被布料挡住了。
但李恤并未将注意力过多放在上面,因为他的目标是不断折磨韩修依然濒临崩溃的精神。
在他戏弄猎物一般的戏弄之下,他见到了以往从未见过的韩修。
脆弱,隐忍,无助,慌乱,甚至会暴露一瞬的哀求的眼神。
李恤头一次见到太傅这种样子,明知道就算抵抗,最后该来的还是要来,可他还是说着无用的废话,平白丢了颜面,显得天真而可笑。
这与印象里总是从容、睿智、不染凡尘的样子完全不同。
更真实了,不需要仰望,落到了他随手就能碰到的高度。
“呵。”李恤笑了,眼底像燃着快意且热烈的光火。
而原本只是按着韩修肩膀的手猛环住,将那单薄的身体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同时贴着韩修耳后,用亲昵又温柔的声音说:“太傅是君子,那方面的事情一定不知道吧?
“没关系,朕不是君子,朕是混账,是地狱里爬回来的怨魂,最适合教太傅做这种肮脏下流的事情。”
李恤虽然是帝王,但双手却早已经握惯了刀剑,十指尽管修长好看,却坚硬有力,带着征伐者独有的残酷与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