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仙仙轻咳了一声,随即语气严肃道:“不过,留不留得下,还得看你的本事。”
她都不知道一会儿到家后怎么面对林见山,更别说要添人了。
她将包袱丢给阿旭:“你先去王家找王彩蝶,让她收留你,要是不行,就去祥云楼。”
阿旭点了点头,目光担忧地走了。
林仙仙看向马车,又看向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时间觉得腿脚有些重。
“林叔,你看这么多人,马车多麻烦呀,要不我走回去吧?”
林管家看着自家小姐局促不安的样子,心下有些好笑,想她离家出走都没这么磨叽,现在知道怕了。
“小姐,老爷今日在衙里呢,若是咱们晚了,怕是老爷会亲自来接我们了。”
林管家知道林仙仙的心思,无非是想晚点受罚罢了,可这是能逃得了的吗?
林仙仙看着林管家一脸严肃的样子,也知道林见山生气了真做得出亲自来捉她的事,心下一抖,连忙硬着头皮上了马车。
她回头看着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银儿,认命地催她上马。
“小姐,你不是说要把卖身契给我的吗?”银儿声音急促,隐隐带了丝哭腔,“要不我先去找莺儿——”
看着林仙仙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银儿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将整个头都低了下去。
想丢她一个人去接受怒火,想都别想。
林仙仙恶狠狠地盯着银儿,恨不得立马抓住她的肩膀,问她说好的有难同当呢?怎么能临阵脱逃?
“上车。”林仙仙气愤地坐回榻上,看着银儿慢吞吞地爬上马车,心中更是焦灼。
马车辘辘地驶向县衙,林仙仙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马车外时不时传来叫卖声,夹杂着百姓的闲聊。
比如寿州的大雨连续下了一个多月,淮河水势控制不住了。
寿州的一众官员没有提前做好防范,又没有及时上报,导致灾情严重,官帽怕是不保了。
幸好朝廷已经派了贵妃的父亲——户部侍郎赵康年前往寿州救灾了。
再比如该死的南璃人又不安分了,接二连三挑衅我南疆军,南疆将士损失惨重。
除了朝廷大事,自然也有家长里短的小事。
比如哪位老爷又抬了小妾,家里闹翻天了;哪家小姐要出嫁了;谁谁家的公子今年一定会高中——
往日里林仙仙可爱凑热闹呢,她总觉得大家都长得不一样,脑子里的东西也不一样,有些人长得奇奇怪怪,有些人做得事奇奇怪怪,简直比话本子还有趣。
可现在她完全没有心思认真去听那些闲谈,她默默祈祷着林见山见着自己不要太生气。